不吭声甩脸子。 不知谁打了个头,十三人逐渐异口同声,“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无妨,你们目前有何愿望?说来听听。”安抚好他们的情绪,她这才缓缓发问。 下人视线相对,自觉从排在一个的人开始。 “奴婢母亲重病,俸禄实在付不起高昂的药费,眼看着母亲时日无多,奴婢却只能干瞪眼,奴婢……”她说着说着抽泣起来。 听得心软,沐惜月二话不说招手,示意如雪拿一些银两来,递到她手里,还不忘温声嘱咐,“等下本宫让商太医陪你出宫一趟。” 那下人大喜过望,连忙磕头道谢,起身离开时面上有隐约泪痕。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行赏的人五味杂陈,既欣慰自己能够帮到她,又感慨自己只能帮她,世间又有多少家境贫寒苦于药费而不得善终的家庭呢。 思及此,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眼下是无力着手了。 依次问剩下的人,无非是家中欠债,又或者家徒四壁,更甚者无家可归,沐惜月一一给出解决方法,尽量让每个人满意。 还剩最后一个奴才。 “你有何心愿?”沐惜月抿口茶,缓了嗓子的干渴,淡淡问道。 那奴才顿了顿,“回皇后,奴才并无心愿。” “一丝也无?”人活在这世上,总会有隐约的欲望。 这次他没有犹豫,肯定地,“一丝也无。” 她多看了他一眼,盘问着,“听说你祖籍则安县,距离京城千里之遥,何以在京城扎根?” “母上的确则安县人,在奴才未成人之时便遭歹徒刺杀,奴才一人辗转流离,最终才到了京城。”和没说一样。 一旁的如雪陈墨默默投来视线,远处闲里瞎忙的景墨余光扫过来,对这淡然的年轻人多了些注意。 而那年轻奴才只是顺从垂眼,并不看他们,一派从容,气定神闲,很难让人不刮目相看。 “你们都下去吧。”除了如雪陈墨,其他人统一应了退出去,乾坤宫内只剩他们四人,景墨仍然远远看着,如雪与陈墨各守一边,警惕着年轻奴才。 “你叫什么?” “奴才歌阳。”歌阳有问必答,一板一眼。 沐惜月支起下巴看了他一会儿,“歌阳,你入宫多久?” “半年。” 不是内务府的人,看上去乖得过分,反而透出捉摸不透。 皇宫内有这样的人,凶多吉少。 “皇后娘娘,奴才知您心意。”正在她细细思考的时候,歌阳清亮的嗓音稳稳开口。 她眉尾挑起,满面玩味,“哦?本宫心意?” 歌阳也是个落落大方之人,重新双膝跪地,深深叩首,在她惊讶神色中娓娓道来,“方才走出去的十二人中,有两人在说谎。” 事情有意思起来,她嘴角微勾,探身虚扶他一把,笑容朗朗,“起来说话。” 他仍旧低眉垂目,“自幼失去双亲自称孤儿的奴婢每月都会与她的生母偷偷见面,无家可归的奴才家中两座庭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