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玉浑身都在不着痕迹地抖,但她仍是鼓着一口气反驳道: “也许颖婕妤正是料到如此,才敢这么大胆行事。” 不等颖婕妤再说话,松玉咬死了这一点,问:“否则,颖婕妤和我家主子往日也没有来往,为何要忽然赏赐我家主子?” 颖婕妤堵声,她要被这狗奴才气死了,双眼都仿佛在冒火。 怡念拦住她,砰一声跪地冲时瑾初的方向叩首: “皇上明鉴。” “主子会赏赐蒋宝林,全是因蒋宝林曾常常上门,主子念她一片心意,又见她衣裳花样陈旧,才会赏下今年的新缎料给她做衣裳,谁知蒋宝林居然包藏祸心,不仅谋害仪美人,还企图污蔑我家主子,求皇上明察秋毫,还主子一个清白!” 防止松玉再攀咬,她又道:“皇上如果不信,可请吉云楼上下宫人替主子作证!” 蒋宝林心底发慌: “吉云楼上下都是颖婕妤的奴才,他们自然有偏颇,如何能做证词?” 怡念冷眼扫过蒋宝林,扯唇讽刺:“吉云楼上下是主子的奴才不假,但也同样是皇上的奴才,难道他们敢欺君不成?!” 时瑾初挑了下眉。 邰谙窈抑着头疼,她仿若不经意地瞥了眼怡念,真是伶牙俐齿。 怡念的一番话让颖婕妤挺直了脊背,殿内也安静了下来,这时候,二重帘又被掀开,是秋鸣端着煎好的药来了。 秋鸣从蒋宝林跟前路过,急声道: “药来了。” 邰谙窈只瞧了一眼,黛眉就紧紧拢蹙起来,杏眸中藏着肉眼可见的抗拒。 蒋宝林看着秋鸣手中的药,慌乱的脑子终于灵光一闪,记起了重点,她呼吸急喘了两下:“皇上!嫔妾想起来了!香囊中装的药材都是颖婕妤告诉嫔妾的,嫔妾不通药理,怎么会懂得相克之道?” “嫔妾记得没错的话,前年致仕的梁太医正是颖婕妤的外祖父,论通药理,这满宫妃嫔谁比得上颖婕妤!” 众人面面相觑,颖婕妤和梁太医的关系的确是众所周知,其实众人心底已经有数。 蒋宝林看见众人眼神变化,心中底气更足了些,想起什么,她扯着唇角: “再说,嫔妾如果能指使得动御膳房更换仪美人的菜色,叫小钱子抵死也要冤枉颖婕妤,又岂会沦落到让颖婕妤同情嫔妾穿旧花样的地步?!” 皇后抵了抵唇,觉得蒋宝林也真是不饶人的性子。 怡念才嘲讽她连今年的新花样都穿不起,她此时就拿这话自嘲地阴阳回去。 她瞥了眼无动于衷的皇上,他半耷着眼,压根没听蒋宝林和颖婕妤的对话,眉眼情绪淡淡,却是叫人品出了一点不耐,皇后立时了然他的态度,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她终于舍得开口: “都住嘴!” 皇后皱着眉,叫众人都窥得见她有些不虞:“瞧你们这幅样子,一个个的和市井泼妇一样,成何体统?” 蒋宝林缩了缩肩膀,本来就是硬撑的底气一戳就破,被骂得不敢说话。 颖婕妤却是没忍住扯了下帕子,有点不满皇后的说辞,她惯来得意高傲,自然不愿接受这般低俗的评价。 皇后没有浪费时间在她身上,至于怡念那番看似义正言辞的话也只叫人发笑,她转头看向吓得两股战战的小钱子: “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