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拨弄着鹦鹉的羽毛,一手抵着下颌,听着小松子禀报最近宫中发生的事情。 “主子才离宫两日,朝阳宫内就传了太医,据说是冯妃娘娘忧虑过甚才会病倒。” 小松子恭敬地低垂着头: “奴才按照主子的吩咐,一直有关注长春宫的动向,果不其然,姚美人派人接触了白蓉,而冯妃娘娘就在那之后才传来病重的消息。” 邰谙窈轻挑了下眉梢:“皇后娘娘可有说什么?” “冯家出事后,冯妃就一直称病不出,后来请了太医,也没让人怀疑什么,皇后娘娘只交代了让人仔细照看着。” 邰谙窈对这个结果没什么意外。 她不信任姚美人,在和姚美人接触后,就一直有派人盯着她的动向。 她猜到了姚美人会有动作,但她也担心姚美人会不老实。 心思多的人,邰谙窈很难不去防着点。 “我不在宫中的这段时间,闻乐苑中可有什么动静?” 小松子有点不解,但还是摇头:“殿内一切安好。” 邰谙窈不由得有点讶然,她和绥锦对视了一眼,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早她第一次养病闭门不出时,绥锦就察觉到福媛的不安分,她离宫这段时间,是闻乐苑最好动手脚的时候,她还以为能够借机探出福媛背后之人是谁,结果没想到福媛这么沉得住气。 邰谙窈不禁有点好奇,这福媛到底是谁的人了。 数日后的请安结束。 姚美人叫住了邰谙窈,她和周嫔站在一起,笑着道:“嫔妾今日来请安时路过梅林,见早梅都开了,仪嫔是否要和我们一起去转转?” 周嫔也附和,她扯着帕子吐槽: “你整日待在闻乐苑,也不嫌闷么?” 邰谙窈扫了眼姚美人的位置,不着痕迹地轻抬杏眸,下一刻,她仿若被周嫔怼得无奈,挥散了仪仗,和两人走到了一起,轻声埋怨:“说得轻巧,梅林离你们长春宫近,到我的闻乐苑却要多费上一刻钟的时间。” 周嫔翻了个白眼:“仪仗抬着你,难道还会累着你不成?” 邰谙窈恼地推搡了她一下。 那点力道不痛不痒的,周嫔身子晃都没晃一下,周嫔有点嫌弃地捏了捏她手臂。 姚美人笑着看她们打闹。 遂顿,三人并肩朝梅林走着,梅林的确渐渐开了花,红梅含苞待放地立在枝头,令人心旷神怡,梅林处有凉亭,三人在凉亭中坐下,有宫人立刻去准备茶点。 邰谙窈还在想,姚美人叫住她的目的是什么,直到姚美人提到了冯妃,她才意识到姚美人这是邀功来了。 “听闻冯妃娘娘病得很重,嫔妾有时经过朝阳宫时,都能闻见一股子药味。” 周嫔也点头,显然她最近去请安时也发现了这一点,她低声道:“我本来还以为她是故意装病的,还在想冯家真是白养了个姑娘,薄情寡义,没想到居然是真病了。” 周嫔是个爱恨分明的人,而且极其护短。 她自觉现在和仪嫔交好,对于和仪嫔有龃龉的冯妃,便也觉得是站在了对立面。 周嫔觑了眼邰谙窈,小声咕哝: “这样也好,她病了,就没心思来折腾你了。” 邰谙窈意外地抬头看了眼周嫔,遂顿,她将糕点推向周嫔,轻叹了一声:“只是不知道她这病能病多久。” 姚美人呼吸一轻,听出了这是在问她,她低下眸眼道: “瞧朝阳宫内药味久久不散,许是会一病不起呢。” 邰谙窈得了答案,她不着痕迹地轻勾了下唇。 梅林外,赵修容坐在仪仗内,她轻飘飘地朝凉亭内看了一眼,玲霜也瞧见了三人,皱眉道: “没想到这三人居然真的走到了一起。” 周嫔和姚美人最初交好时,谁都没有在意,毕竟,姚美人这个人在宫中并不出挑,家世也顶多算是尚可。 但仪嫔不同,时至今日,谁还敢拿仪嫔日后不会高位一事看轻仪嫔? 赵修容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她撑着下颌,轻眯眼眸,意有所指道:“本宫也挺好奇,仪嫔和良妃娘娘都不亲近,怎么会和她们走在了一起。” 瞧着周嫔家世高,但对于后妃来说,这是一柄双刃剑,轻易就会招了人忌惮。 她不觉得仪嫔会不懂得这个道理。 玲霜没管那三人,她纳闷地看向娘娘:“娘娘,咱们不进去了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