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变化,变化引起其他的量变。参奏的折子,不能只讲情绪,不讲事实。事实更不能凭空编造,诬陷好人。册子厚,七少爷拿回去慢慢看。” 殷知晦合上册子,望着文素素,眼中既有深思,又有佩服:“娘子,若是王爷,我说是若是......” “输了,对吧?”文素素笑问道。 殷知晦呼出口气,说是,“娘子打算如何做?” 文素素干脆直接道:“尽人事之后,再听天命。尽力之后,临到最后一刻仍输了,那就干脆痛快服输,是死是活,无怨无悔!” 临到最后一刻...... 殷知晦看着文素素眉眼间的坚定与锋芒,将脑中的顾虑都压了下去,跟着坚定地道:“好,娘子既然有这份胆识,我又何惧!” 福王府广派帖子,置办筵席,平时苦于没门道,凑不上前的读书人,能进王府吃酒,对这份莫大的荣幸,自是赞不绝口,写了无数的文章赞颂。 另外一边,闵大儒的书,卖得红红火火,各大书斋争相加印。印坊为了赚钱,连年都不过了,喊回师傅伙计加工印刷。 读书人的文章,与对闵大儒的质疑,双方的声音甚嚣尘上,比过年时瓦子里的戏都唱得欢快。 圣上的御案上,同时放了读书人的文章,闵大儒的书。 正月十五,圣上携殷贵妃以及一众后宫嫔妃,秦王皇子,孙儿孙女们,一起上城楼,看鳌山焰火,与民同乐。 福王阖家皆未出现。 文素素在周王府的灯棚里,好些诰命夫人,前来与周王妃打招呼,眼神不时往她身上瓢。 文素素低眉顺眼立在一旁,任由她们打量。 齐重渊的侧妃妾室儿女们都到了,各种目光,早已将她从头到尾,从尾到头,仔仔细细连头发丝都看了个遍。 周王妃脸都笑得僵了,待送走她们,看着安静立在门边的文素素,眼神很是复杂,道:“终于能清清静静看焰火了,坐吧。” 灯棚里摆着炭盆,帘子半卷起,能舒舒服服,清楚看到焰火升空。 周王妃抿了抿唇,小声道:“院子还没布置好,等布置好之后,再挑个吉日搬。” “有劳王妃。”文素素道了谢,略微一思索,最终没有多问。 周王妃听殷贵妃的安排行事,殷贵妃是听了殷知晦的劝说,还是齐重渊与她对着干,这些时日他们都忙着过年,文素素没见到他们,也无从得知。 这是小事,文素素也无心看焰火。她坐在最末尾,靠近门边的小杌子上,后背温暖,前面冰凉。 “砰”地一声巨响,焰火升腾,在半空炸开,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福姐儿他们坐不住了,跑到了门前,仰着头看得目不转睛。乳母丫鬟一涌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生怕他们有丁点闪失。 瘦猴子不知何时窜到了灯棚一侧,缩在衣袖的手,朝文素素打了个手势。 文素素不动声色收回了视线,抬头望着天上的焰火,五颜六色的光在她脸上闪烁,映入她的双眸里,流光溢彩。 城北一处杂乱的大杂院里,从一间屋子里出来几个人,走在最前的福王妃,脸色与月色一样苍白。 伍嬷嬷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她身后,惶惶然不知所措。 高小丫看到靴子,便脱口而出,“大哥的靴子,怎地在你们手上?” “这是大哥生前穿的靴子,他来见我时,还特意让我看了,说是主子赏给他的,我记得很清楚。” 这是福王府针线房,做给有头有脸,管事的靴子。 福王妃亲自选的布料,亲自指派的绣娘,她说这是给办差管事们的赏赐,不能敷衍了事。 胡贵脚上穿的靴子,与高士甫生前所穿的,一模一样。 元宵夜,月色伴着焰火,灯笼,京城一片欢腾。 福王府也悬挂着灯笼,重重院落,灯火璀璨。 福王妃慢慢走在回廊上,远处的焰火,喧嚣声,影影绰绰在耳边响起,她仿佛听见,又仿佛寂静无声。 就好比她的世界,全变成了虚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