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也保不住。若祖父的差使也保不住,阿爹哥哥他们恩荫来的差使,更是难保了。我偷听到阿爹与阿娘提过,璟郡王还没去娶妻,圣上也要选后大婚了。我选不了后,进宫做个后妃,再不济,璟郡王妃也未尝不可,侧妃也不算辱没了我。” 许梨花愣了下,道:“你也不满意自己的亲事?” 朱惠娘不假思索道:“不满意!我想嫁人成亲,生儿育女,只我不想嫁给他们,就是皇后都不想!我不想跟阿娘嫂嫂们那样,就只能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什么事都做不了主,辛苦生出来的儿女,说不上话,帮不上忙。阿爹赚得的俸禄要交到公账上,再从公账上领取家用,祖父有三个儿子,大伯小叔都有一大家子人,分到各房的没几个大钱,阿娘嫂嫂都要拿嫁妆体己出来补贴家用。我是阿娘的嫁妆养大,阿爹凭什么管我的亲事!” 郑明茵道:“我也是,阿娘的嫁妆收成比阿爹的俸禄多,可阿爹在家中威风极了,说一不二。让阿娘将嫁妆分了,大部分分给两个哥哥,我只得一点点。” 大户人家后宅的复杂腌臜,许梨花也听过一些,她沉吟了下,道:“你们能对我知无不言,我也就不绕弯子了。给两位安排一个差使,倒也不是难事。只是我答应了你们,府中不同意,到时候来闹的话倒是小事,我也担得起这点麻烦。恐你们府上怕丢不起这个脸,让你们出不了门。” 朱蕙娘咬了咬唇,道:“许大掌柜是聪明人,我不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只要许大掌柜答应给我们差使,府里阿爹他们不用担心。许大掌柜替娘娘掌管铺子,祖父都不敢拦着,说不定,祖父还会高兴,以为攀附上了娘娘的关系。若非最近朝堂上的不太平,我与阿茵断不敢来。” 许梨花心情很是复杂,朱惠娘比想象中的要聪慧,很能抓紧时机。 思索了下,许梨花道:“既然惠娘知道朝局,这件事我不敢答应,得请娘娘示下。” 两人倒也没失望,朱蕙娘起身曲膝,郑明茵跟着曲膝下去。 朱惠娘感激道:“许大掌柜能见我们,听我们倒苦水,我与阿茵都感激不尽。有劳许大掌柜了,我们不敢大言不惭替如何报答,若以后我们能到铺子做事,一定尽心尽力,不给许大掌柜添麻烦。” 郑明茵紧随其后表态:“我回去以后,就跟着表姐学,想说话之前先咬下舌尖,别口无遮拦。” 许梨花忍不住笑了,两个灵秀鲜活的小娘子,稚嫩,却有勇有谋。出身大户之家,与她当年一样,也被困住不得自在。 朱蕙娘很快拉着郑明茵告辞,许梨花送她们从后院出去,在石榴树下的石凳上坐着,久久失神。 辛九端着茶水点心走来,倒了盏薄荷茶递给许梨花,觑着她的神色道:“大掌柜,可是她们令你为难了?” 许梨花摇摇头,抿了口茶,道:“没有,我想到了一些别的事。” 辛九犹豫了下,道:“大掌柜最近好似精神都不大好,可是遇到了难事?” 许梨花神色怅然,苦笑了声,道“是有些难事。等下我进宫去见娘娘,铺子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辛九忙应了下来,前去给许梨花安排车马进宫。 承明殿。 文素素听到琴音回禀许梨花求见,听到她无急事,便让她暂且等着。 曹尚书一张苦瓜脸,正在诉苦。 听朝臣诉苦,文素素一直很是看重。既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给马儿吃了草,还要安抚一二,照顾到马儿的情绪,让马儿能心甘情愿继续跑。 “臣不敢去衙门,也不敢回府,到处都有人守着,想要从臣这里探到一点口风。臣白日到衙门当值,跟做贼一样。皇城宫门口就开始有人守着臣,进了皇城,各部衙门臣不能去,沈相嫌弃臣将人引去,吵得人头疼,责令看守住臣,不许臣进去。臣能透露的人都透露了,其余人再找臣,臣也无法啊。” 文素素温声道:“着实苦了曹尚书,曹尚书辛苦,吃碗糖水莲子吧,新鲜的莲子,很是清香。” 糖水莲子在京城是时兴小吃,文素素亲自赏赐的就不一样了。曹尚书忙谢恩,端过碗美滋滋吃了下去,近日来的烦闷,好似真消散了不少。 曹尚书漱了口,小心翼翼道:“娘娘,上次殷相将新科士子劝了回去,只能劝一时,他们如今虽没再来吏部,走动得却很频繁。听说天天在一起吃酒,好些朝中之臣都是他们的座上客,朝臣碍着脸面不去,府里的子孙也去了。新科士子中有几个家境富裕,来自松江府的洪运善,听说一掷千金,豪爽得很,史鹄与他称兄道弟,与施参知政事的长孙施道悯,璟郡王都走得很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