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走了小酒盏。 璟郡王今日没吃几杯酒,他很是不耐烦将丫鬟手推开了,端着小酒盏抿着。 洪运善见状,赶忙挥手让丫鬟退开,提壶替璟郡王斟酒:“王爷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施道悯与璟郡王算得上交好,吭哧笑了起来,揶揄道:“你别多问,王爷的烦心事,你可解决不了。” 璟郡王斜撇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继续吃着闷酒。 史鹄颇能察言观色,他朝洪运善暗自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走到了一旁。 没多时,洪运善也跟了过来,正厅里吵得很,史鹄便示意他去屋外。 雨下得哗啦啦,庭院地上已经积了一层雨水,名贵的花木被打得东倒西歪,洪运善眼都不眨。 几盆花草而已,京城他的宅子里,墙脚随便长的花草,都是叫得上名号的奇花异草。 银子算什么,洪氏有多少盐,就有多少银子!而盐场的盐取之不竭,洪氏便有用不完的银子! 他的差使迟迟未决,洪运善观江南道的局势,估计自己的差使难了。眼见其他新科进士得了差使离京,洪运善与史鹄等一众人,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太后文素素当政,只有她退位,齐瑞亲政,他们众人,乃至江南道的世家大族,方能有喘息的时机! 太学的学生虽是考核出仕,他们这群新科士子都无官可做,他们也难说。 何况朝中局势胶着,朝臣官员都不一定能保住官职! 洪运善与史鹄他们一起琢磨,撒钱攀附上了璟郡王与施道悯,一众太学的世家子弟。 史鹄让伺候的仆从离得远了些,低声道:“王爷兴致不高,你可知道为何?” “我也纳闷,王爷连酒都没吃口。我寻思着,也没人得罪王爷,惹了王爷不快。不过,我瞧着施大少爷好似知晓究竟。” 洪运善眉头皱起来,思索道:“先前他们来的时候,王爷好似就心事重重。” 史鹄道:“王爷与圣上最最要好,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还要多靠王爷,可不能出了差错。” 洪运善不知想到了什么,心头一热,道:“你说得是。王爷不好问,问问施大少爷。我那里还有副画圣的画,施大少爷上次就赞不绝口。你去将施大少爷叫到旁边的屋子,我去拿画!” 史鹄应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眼神复杂看了眼洪运善。 商贾而已! 史鹄暗暗咬牙切齿骂了句,对洪运善的出手豪绰,嫉妒,又鄙夷。可恨的是,还得仰仗着他的银子开路,只能硬生生忍了。 洪运善去取了画来,史鹄也将施道悯带到了偏屋,他走到上首坐下,瘫倒在椅子里,抖着腿,不耐烦地道:“什么事,弄得这般神秘兮兮?” 史鹄赔笑,“正厅里吵得很,施大少爷出身清贵,哪耐烦与大家一起胡闹,在这里能清净说几句话。” 洪运善手上拿着画轴展开,笑道:“这幅画,上次人多,施大少爷只点评了几句,我听得开了窍,又没能开窍,想请施大少爷再点评几句。” 施道悯下巴朝外点了点,道:“下着雨呢,暗沉沉的天赏什么画!”话虽如此,他看到展开在面前的画,眼珠巴在画上,半晌都没能挪开。 史鹄看了眼洪运善,道:“王爷瞧上去心事重重,我们恐未能伺候周到,得罪了王爷而不自知。施大少爷与王爷交好,可能指点我们一二?” 施道悯总算移开了目光,掀起眼皮斜乜了两人一眼,指尖摩挲了几下,眼神不由自主再飘到了画上。 “能有什么大事,大丈夫当成家立业。王爷今年虚岁已十七,尚未说亲。圣上比王爷年长两个月,都尚未选后,王爷自然不敢在圣上之前定亲。王爷等得起,就算到了七老八十,照样能娶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只小娘子等不得,到了年岁就要嫁人。” 史鹄总算听明白了,璟郡王是为了亲事犯愁。他脑子转得飞快,见洪运善也是一脸了然。 两人对视一眼,洪运善将画裹起来,放到了施道悯手边的案几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