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闻安臣回报之后,闻安臣又让那里长口述,而后请了画师过来,画了一幅宋远程生前模样的画像,有什么画的不妥当的地方,那里长便从旁边指出。最后画像完工之后,里长看了,言道:”大人,这画像跟宋远程已经有九分多相似了,若是见过他的人,再看到这画像,应当是能认出来的。“ 闻安臣点点头,先让里长回去,而后便让人将这画像又临摹了十几副,将孙少锵和鞠孝忠两个人叫过来,低声吩咐了他们一番,两人都是会意点头。 第二日一大早,孙少锵便带着为数不少的刑房书吏离开了衙门。这一次,刑房的人几乎是倾巢而出,只留鞠孝忠和三四个书吏在刑房之中,其他人全部都派出去了。他们手持画像,四处查访探问,问问有没有人在近期见过此人。 而他们探访询问的重点地点,便是西城门以及西城门内那一条街上的酒楼茶馆。 因为伏羌城在秦州之西,若是由伏羌城的方向抵达秦州,进入城中,那么必走西城门。而从秦州城西门到宋刘氏家这条线儿,也是重点查访的对象。 很快,秦州城中便有流言四起,说是又有凶杀大案发生了,官府现下正在四处查访。而关于闻安臣在那荒弃宅子里,在那井边说的那番话,也被人给四处宣扬了起来。听到之人无不拍案叫绝,言道闻大人这话说的真是绝了,一眼便看破真伪虚妄,当真是厉害! 孙少锵带着那些书吏去外面四处查访的时候,闻安臣带则是带着鞠孝忠亲自去了宋刘氏的家中。 宋刘氏的家并不大,不过就是个小院儿而已,院子也不算多大,不过拾掇的很干净,看得出来,宋刘氏应该是一个颇为爱洁净之人。 院子有三间正房,西边有两间厢房,从院子的大小上来看,如她这等家境,在秦州城中大致算的上是不好不坏,一般人家。 闻安臣一声令下,刑房书吏们开始在院子里屋里翻箱倒柜的搜查起来,将一切看起来比较可疑的东西,全部都搜罗到院子中。 整整搜了一上午,结果却是让他们大失所望,在这院子里,在这家中,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既没有什么上面沾满了血污还有苍蝇围着乱飞的刀斧,也没有其他男人的衣服鞋袜等。其实倒是发现了一些衣服鞋袜,不过跟宋远成身上的尺码都对的上,显然这衣服,应该都是他的。 甚至屋里的青砖上,也没有留下什么血污痕迹,打斗痕迹之类,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清洗去了。毕竟,若是宋远程是在这儿被杀的,那时间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月了,要清洗掉那些杀人的痕迹,还是比较容易的。 一番搜查却是无果,只不过闻安臣并不气馁,他又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最终停在了院子东墙下。 院子东墙,乃是由土坯青砖混合垒成,大概有八尺来高,身高腿长之人,若是徒手,大概也能爬得上去。 闻安臣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某一处,墙头乃是青砖砌成,这青砖墙头想必是年岁日久,显得有些破败。闻安臣叫人搬了梯子来,而后站在墙上,一点一点儿,一寸一寸,细细的查看。 看完之后,他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把赵长宁叫了过来,让他也上了墙,指着两人脚下的墙体,道:“你瞧,这上面有什么破绽?” 赵长宁瞧了半天,道:“我瞧着没什么破绽呀,哎呀,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了,我比你笨的多,心思又不如你转的快,你看得出来的东西我可未必能看得出。” 她这般大大咧咧的说话,引得孙少锵等人心中一阵暗笑,当然,他们脸上是不敢有丝毫表露出来的。 闻安臣笑着指了指脚下,而后蹲下身子,在砖缝中抠了抠,把手指伸出来,在赵长宁眼前晃了一晃。赵长宁一看,只是发现他手上沾满了泥土,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 闻安臣笑道:“你瞧,这墙应该是已经垒砌了许久了,积年累月之下,墙的砖缝中,积攒了不少泥土。这等场景非常常见,很多人家都是如此。而有了泥土之后,再有草种随风飘过来,许多人家的院墙上都是长满了杂草,我说的对不对?” 赵长宁点点头,道:“没错儿。” “一般人家也不会去管这些杂草的,它要长便在上面那便长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大碍,对不对?”闻安臣又问道。 赵长宁接着点头。 “那么你看,这两座院子之间的这道围墙,为何这一道围墙之上,却是没有杂草呢?” 他指了指那砖缝之中,道:“我方才瞧了,这砖缝中有土,上面有杂草长过的痕迹。但这会儿杂草全没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杂草被人给拔光了,而为什么杂草会被人给拔光?” 赵长宁接着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这会儿忽然发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