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河水,暗藏急流。 兼职了一段时间后,江浸月发现汤爷爷进洗手间呕吐的次数越来越多 ,声音也越来越激烈,他时常要很久才出来,每次出来都坐在桌边捂着头,几乎站不起来。 江浸月催促汤爷爷去医院看看,可每次老人都说是老毛病,让江浸月不要在意。 眼看着汤爷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江浸月忍不住将这件事告诉了陆清眠。 陆清眠的反应很奇怪,他像是知道什么,只告诉江浸月好好兼职,不要多管。 因为汤爷爷的情况越来越不好,汤泽斌也被老人赶回了家,很少让小孩来店里了。 江浸月心中一直萦绕着一股不安,这股不安越来越强烈,直到有一天,江浸月刚下班走出面馆的门,就听身后一声响,他回头,发现老人跌坐在了地上,半晌爬不起来,而在老人旁边,掉落着一顶花白头发的假发。 老人的白头发竟然是假的!老人的病似乎已经严重到无法正常生活了! 江浸月一时不知道该震惊哪件事,立刻跑回去忍着碰触ptsd扶起了汤爷爷。 这回汤爷爷坐在桌边,缓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抖着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他面色白如金纸,嘴唇发青,光秃的头顶也青一块紫一块,老人喝了几口热水,缓和下呼吸,这才看向江浸月,苍老的眼眸里却带着祈求。 “小江啊,这件事,别告诉小斌。” 江浸月不忍:“汤爷爷……你到底……” 老人露出一个万分难看的笑容,他像是思索,半晌后才缓缓开口:“是脑癌,晚期了。” 随着老人徐徐诉说,江浸月终于彻底了解了汤家的事情。 怪不得汤泽斌的父亲要去当工地水鬼,用命来赚高额的工资,汤家人除了汤泽斌,全都知道汤爷爷的病情,也早就开始了治疗,可就算花费巨大,治疗效果依旧不好。 在汤泽斌的父亲出事后,汤爷爷的治疗干脆就放弃了。 “我日子不多了,这间面馆已经谈好了买家,等店卖出去,剩下的钱够小斌省着点花,读完高中。我也联系了福利机构,会定期来看看小斌,我想了很久,与其让小斌去孤儿院,或者被什么不知根底的人家领养,不如让他自己长大。”老人的声音平缓,可细听却仍有颤抖。 江浸月的心重重沉了下去,这段时间一直萦绕在心间的不安感终于爆发了。 他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小面馆的,只知道在他走出小巷子时,看到了等在路边的陆清眠。 陆清眠见到江浸月,并未走过来,只是深深地看着他。 江浸月深吸一口气,突然用力跑了起来,跑到陆清眠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了陆清眠的衣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这只是个噩梦,对吗?” 陆清眠轻轻摇头。 江浸月又问:“你早就知道了?” 陆清眠勾住江浸月的手指,“嗯。” 江浸月狠狠闭上了眼睛,抖着嘴唇:“这要是梦该多好啊。”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汤泽斌到底该怎么长大? 陆清眠垂眸,“这是现实,现实世界没有奇迹。” 江浸月几乎是被陆清眠拖回家的,他难过得快忘记了怎么走路。 夜里,江浸月躺在床上,不断回想着他之前用金光治愈伤口的感觉,他抱着微小的希望,也许……也许他也能治好汤爷爷也说不定。 可他的直觉却在告诉他这太难了,他和治愈伤口完全不同。 江浸月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