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践行着不主动搭理纪明途的打算。 这样的结果就导致她的一颗心一直被手机牵着走。 起初还能安慰自己飞机上通讯不便,可一直到第二天,收件箱里还是没有等到她想要看到的名字时,明珠有些烦躁了,埋进被子里翻滚几圈后,决定出门转移注意力。 用过晚饭,明珠系上呢大衣的腰带,拎包打开大门。 关上大门的一瞬间,客厅里的古董钟刚刚敲完第七下。 明珠到朱楼的时候,宛桾已经订好了包间,甚至还点了她最喜欢的芡实糕。 一坐下明珠立马拿起一块送入口中,眯起眼,像一只狡黠的小猫,幸福地尾巴翘起来。 宛桾见她不似电话里那般如乌云笼罩般低落模样,一边递给她纸巾一边玩笑:“看来芡实糕快纪明途一步在夺取明珠注意力的这一分钟的胜利。” 说话间,宋乐怡风风火火地进来:“小珠!快快,细说你和纪明途的事情!什么照片什么暗恋的,一字不许落!” 明珠被她扬声器般抖落她的少女心事突然一噎:“咳咳,要死啦!” 宋乐怡不觉有他继续追问:“怎嘛,他还没落地啊?两百年前老贵族们划船这会儿都该登陆见到印第安人了。” “现在这个点怕是还在睡梦中。”明珠喝了一口水,抬手看了一眼表,七点三十三分。 “不过他的特助说今天下午一点的飞机飞海城。” 昨天两人听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明珠最近的发展情况,事无巨细到从两个人第一次对话到“你做猪八戒我做高翠兰”,用明珠的原话说这一段是定情证据。 显然明珠小姐煲电话粥的初衷是为了抒发对纪明途断联的不满,可是说着说着总是偏离论题,粉红泡泡顺着电流漫溢过来。 “我昨天听完就在想一个问题。”宋乐怡做回忆状,面容扭曲,“像纪明途这种人也会玩暗恋?” 纪明途无疑长了一张性感的脸,可常年通感缺失的冰冷神情又只能把气质归到了禁欲自持的范围,和神明一样只可远观。 神是因为对世人的爱而让人不忍亵渎,后者明显更因为自身威压让人主动退避,如果说性欲、爱欲、死欲在某些程度上来说是一样的,那纪明途则是把一半性欲转化成了别人见之畏惧的死欲——比如替他工作的精英们。 之于明珠,难道是另一半性欲无处安放才添到爱欲里么? “难说。”宛桾挑眉,发现明珠突然沉默,试探的话语在舌尖绕了一个圈,“你在害怕什么,明珠?” 被点名的明珠回过神,粉黛未施的小脸吐露着茫然的雾气。 “像他这样的男人,我怕一旦爱来得太轻易,就会滥情。” 包间里瞬间安静,宋乐怡环住明珠的肩膀拍了拍,像在活跃气氛语气异常肯定确切。 “可是他爱上的是明珠啊,谁会爱着明珠后还注意到别人呢?” 明珠眼角有点湿润,自认为是个心大忘性也大的姑娘,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多愁善感些,等到一觉醒来,高鸿他们几个逗乐耍趣又她立刻把愁绪抛之脑后,也一直很庆幸她能有这些朋友。 宛桾开口道:“别寄期望于永远,因为永远的时间是可以被测算的,从说出口开始到反悔,就那么久。” 手肘边的手机亮了了一下,明珠下意识低头看去,把她一整颗心揉圆捏扁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