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时瑜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几乎虚无,然后彻彻底底消融在尘埃里。 阮知秋沉默良久,然后勾起时瑜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识轻抚着时瑜的背,“没有怪你的意思。” “不要多想嘛。” 阮知秋知道时瑜喜欢钻牛角尖,所以他从来舍不得说时瑜一句重话,就连工作上的事,整个知逾上上下下也就时瑜没有被他训过了。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相当温和,可是时瑜还是想多了,阮知一时间相当自责。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真的太累了。”他温和的看着时瑜,直到时瑜眼中的薄雾一点点散去,露出了一点点微光。 “我不希望你这么累,不希望你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后果,考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阮知秋顿了顿,“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做到,可是我希望你能轻松一点。” “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喜欢你的人当然希望你过得好,不喜欢的人也没必要去在乎他们的感受。”阮知秋端住时瑜的肩,“你没有必要事事都要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你自己永远都是第一位。” 时瑜怔怔地看着他,双唇翕动着,却始终无言。 “小鱼。”阮知秋柔声唤他的名字,“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当然可以等你,可是所有事情都顺着你,但是你也要学会给自己一个解脱。”他稳住了时瑜的额头,就像是吻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很多事情就放下吧。” 时瑜愣了很久,最后不留痕迹地点了下头。 他从阮知秋房间里走出来,在等电梯的空档,和时珊珊撞了个正着。 她疑惑地打量了时瑜两眼,目光里带着浓浓的不屑和一点点震惊,时瑜也没有品出来时珊珊在震惊什么,电梯门开后,他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时瑜回到自己房间,江易已经在床上躺下了。 “小鱼你可算回来了。”江易打了个长长地呵欠,转身就钻进了被窝里。 时瑜抱歉地笑笑,“真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改天请你吃顿饭。” 江易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朝时瑜摆了摆手,“你跟我客气什么。” “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正如江易说的那样,第二天的工作强度瞬间上来了,知逾的员工瞬间进入了“警戒”状态。 时瑜正举着硫酸纸和炭条,跨坐在一架折叠梯的最上方,伸着手臂,努力地将屋檐上的花纹拓印下来。 为了方便操作,他脱了羽绒服,手套围巾也一并取了下来,随意放在一边,身上就穿了一件高领毛衣,手背冻得有些发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