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交叉于颈后,面向佟言扭了扭粗壮的桶腰。 佟言像看牲口一样看过男人的身体,冷锐目光落到重点部位时,露出了怜悯的神色,大拇指的指甲在小手指的指尖一划,轻轻摇头“啧啧”了两声。 男人怔愣后大怒,叉着两条腿扑向佟言,却不慎一脚踩到了昨晚留在沙滩上的水母尸体,脚下一滑,向前一扑,来了个狗啃食,吃了满嘴沙子。 佟言望着那摊男人,心想还好自己审美正常,也不是什么肥肉都馋。无心再理闹剧,他转身走入岛屿的中心广场。 意面的酱汁有些寡淡,佟言吃了两口便再无兴趣,刚刚放下餐具,对面的椅子就被拉开,一个外国女孩坐了下来。 佟言在岛上常遇搭讪,他长得好,神情虽有些冷峻,但眉目中带着风雅俊逸的东方韵味,自然受人瞩目。 金发碧眼的西方女孩儿诉说了她的一见钟情,佟言礼貌倾听,最后绅士地婉拒:“我是gay,抱歉。” 女孩怔了一下,随即作出遗憾的表情,她耸了耸肩,依依不舍的与佟言告别,没走两步,又回身说:“honey,可以帮我个忙吗?” 小岛上有一间艺术馆,面积不大,馆藏寥寥,陈列的展品多为风格多元的雕塑和绘画。 这里是岛上最安静的地方,除了新上岛的游客会来转一圈,很少会有人再次踏入这里。 穿着高尔夫球服的盛屿站在艺术馆门前,看着从粗壮的树干后现身的中国男人,问:“佟言在里面?” 细里高挑的男人点点头:“应该是惹了些麻烦。” 盛屿“哦?”了一声,笑道:“他能惹什么麻烦?” “里面有几个洋鬼子,看样子是要教训佟言,老大,我们进不进去救他?” 盛屿翻出一支烟,放进嘴里咬着,面上的笑容没收:“再等等,等麻烦再闹得大一些。” 佟言被人高马大的欧洲男人逼近时,一步未退。 “我会报警的。”他用英语冷言道。 “无所谓。”一个小时前被佟言用小手指回敬的男人耸耸肩,“我会说是你挑起的事端。”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几乎贴到了佟言的脸上龇牙咧嘴:“听说你是gay?”他学着佟言举起小姆旨,“那一会儿让我進去好不好?” 空旷的艺术馆响起了带着羞辱的笑声,除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角落里还站了两个女人。刚刚晒日光浴的女人倚靠着丑陋的雕塑,笑声尖利;而那个刚刚对佟言倾诉过衷肠的外国女孩儿,则看着自己的指甲,轻蔑地翘起唇角。 佟言并未理会几人,用目光暗中探查了艺术馆的地形,评估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想法被否定后,又四下寻了一圈趁手的东西,在左侧墙角看到一个待修的木偶手臂。 看准时机,佟言迅速偏移两步,将那截短木拿在手里,向前一举,指向男人。 “听说这里的牢饭还不错,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尝尝。” 男人一怔,没想到这个清俊的东方男人态度这样强硬,连那个一直在摆弄指甲的女孩儿也翻起眼皮看过来,阴阳怪调:“honey,我真的有些爱上你了。” 艺术馆中传出打斗的声音,却没有呼救声。 盛屿漫不经心的过了两口烟,才拉开身后背着的高尔夫杆包,拿出一支趁手球杆。 艺术馆狭长,走了十几米才看到健硕的外国男人,抡着拳头将佟言围在了角落,佟言打横举着一截木头,使尽全身力气抵御着他的进犯。 盛屿眼睁睁看着外国男人趁佟言不备,一条手臂绕过木头,拳头毫无预兆地狠狠地砸向佟言的腹部! 直到这时,才听到了佟言的一声闷哼,男人脊背瞬间佝偻,颈上的筋络崩起,面色苍白得可怕。那双常常带着冷调的眸子,迸发出凛冽的寒光,匕首似的锋利,让盛屿觉得陌生。 可他的步伐依旧松弛从容,没有因为佟言的痛苦提速半分,路过两个旁观的女人时,目光轻飘飘地乜了一眼过去,见女人脸上的表情由嘲讽变为惊慌,他甚至回以了一个微笑。 外国男人正提拳再次砸向佟言,佟言迅速侧转身体,以削减重击对自己脏腑造成的伤害。 奈何拳风呼啸,已至近前。佟言心中猛然一惊,见躲不过,只能绷紧肌肉,做出最后的防御。 余光一扫,有人近身。抬眸一看,竟然是盛屿! 那人看向自己时还有空打招呼似的轻扬了下眉,转而目光沉戾,扬起了手中的球杆! 拳头落在佟言身上时,球杆也落在了外国男人的太阳穴上! 太阳穴脆弱,盛屿没用全力,却也听到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见自己人吃了亏,两个女人用英文骂着脏话,冲了上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