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理,既然要等价交换,就要彰显公平,我想了一下,我们之间还有一处未公平。” 佟言偏头吻了吻盛屿的脚踝:“你口口声声说我税了你一年,可哪一次不是你在控制全局?所以我今天真正税你一次,才算等价交换。” 伴随着一声低斥,车身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短暂的停顿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震频不断地颠簸。 佟言工作上作风老派,涉密的账册存档锁好之后,钥匙总要随身携带。此时,挂在腰间的一串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向上打在粿露的肌肤上,向下又弹回砸在腿上。 多把钥匙击砸在一起,发出“哗哗”的声响,在只有沉重呼吸声音的车内,显得过于清晰与刺耳。 钥匙越扬越高,声响越来越大,砸在腰上和腿上越来越痛,佟言却顾不得这些,他紧紧盯着盛屿的脸,试图发现些不同,找到与那个坚硬、规律、可控的机器的不同。 可是车内的光线太暗,男人的脸埋于幽暗,除了略显沉重的乎吸,佟言无从辨别其他。 “佟言。”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出声,他双手抬起放下了车窗,夜风一拥而进,吹散了某种特殊的气味。 随之,那双被捆着的双手骤然掐住了佟言的脖子,并未受情绪影响的平稳声音带着阴鸷缓缓散开,“今天你要是没鄵死我,总有一天,你会折在我手里。” 恨意与恼怒瞬间攻袭了佟言,那把钥匙巨烈遥摆,佟言慢慢说道:“鄵死你是吗?那我尽量一试。” 距离汽车三五十米外的建筑垃圾后,一截花衬衫被风吹的翻飞。 “我草,峯哥,你扇我个嘴巴子呗,我他妈是不是犯癔症了?盛屿,焱越安防的大佬,被那个秧子绑架,往死里揍了一顿,还他妈拉到车上被鄵,我去,那姓佟的是什么来头啊?” 黄毛也一脸苦闷与不解:“佟言的底你也不是没摸过,没什么特别之处,发起飙来怎么这么疯?舍得拿命去搏。” “峯哥,佟言这人咱们还劫吗?” 花衬衫的话中明显带着犹豫,黄毛默忖了片刻,伸头又看向那辆汽车。 不知什么时候汽车玻璃已经升了上去,一只白皙的手掌将捆着扎带的双手按在车玻璃上,随着车身的晃动,白皙的指腹浅浅滑动,在玻璃上留下一片近乎恐怖的血迹。 黄毛心里一抖。 身边同样伸出脑子的花衬衫打了个哆嗦,再次轻声问道:“咱还劫吗?” 黄毛缩回头,骂道:“还劫个屁!这佟言不是个善茬,他这么折辱盛屿,现在盛屿杀了他的心思都有,咱们要是劫了他,你说盛屿会救他吗?” 花衬衫淬了一口:“要是我,花点钱也让对方弄死他!” 黄毛叹了口气:“追债的事情我们只能另想办法了,走吧,别让盛屿知道我们见过他吃瘪,那人阴得很,别被他记恨上。” “草,被一个秧子祸害成这样,还他妈行业大佬呢。”花衬衫猫着腰离开的时候,又啐了一口。 佟言开车离开时,将盛屿留在了废弃的建筑工地。 他看着后视镜中越来越小的人影,想到自己几个月前,也曾站在那里,望着盛屿的车子缓缓驶离。 如今风水轮流转,佟言心里却升不起一丝快意,多么讽刺,这荒诞的人生。 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佟言从后视镜中收回目光,直视前方,再次深踩了油门。 转入公路,他盲目地沿路前行,深夜路上无人无车,只有一盏接着一盏的路灯,无穷无尽地延伸。 不知开了多久,佟言缓缓将车停到了路边,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伏在了方向盘上。 心中的愤怒和仇恨像是一盘散沙,佟言捞一把漏半把,索性就放在了一边。 没有怒意和恨意支撑,佟言心里空得发慌,像身边空空荡荡的街路一样,看着宽敞,实则孤独。 他努力往脑子里装些东西,莫名的就想到了盛屿曾经在某些时刻说与他的话。 “佟老师眼睛很漂亮,可惜就是眼神不太好。” “本来就瞎,可别又添了傻。” “听话,戴着眼镜,好好保护视力。” “瞎子配狗,天长地久。”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盛屿就已经在暗戳戳地讽刺自己了。 佟言忽然后悔,刚刚为何不再卖卖力气,将人挵死算了。 念头刚一生成,懊恼和羞赧随后就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