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他看向猴子时神色转为肃穆,沉声:“架机器。” 专业的高清摄录机架在窗口,对面是另一家宾馆的天台。此时天台上影影绰绰有几个人影,离得远,肉眼看不真切。 盛屿将一只望远镜递给佟言:“看看,天台上是谁?” 佟言接过望远镜,想了想才放在眼前,调整好聚焦后,眉间缓缓蹙了起来。 “冯嘉?他在那里做什么?其余的那些人是谁?” 盛屿站在窗口,通过高清的摄录机看着对面,平静地陈述:“冯嘉是博源外贸老董事长二儿子的私生子,两年前老董事长的二儿子,也就是冯嘉的父亲冯鸣谦进了监狱,熬了两年后,前阵子在监狱里自杀了,自杀前留下了遗嘱,将名下百分之八十五的资产全都留给了私生子冯嘉,而他的正房太太和儿子只得到了几处房产。” 盛屿看向佟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打那份遗嘱公布后,冯嘉就成了冯家众人的眼中钉,尤其是冯鸣谦的老婆和儿子,他们想了很多办法,想至冯嘉于死地。”他向对面的天台抬抬下巴,“这回下了狠手,想把冯嘉从天台推下去,伪造成自杀的样子。” “什么!”佟言慌忙将望远镜放在眼睛上,“我们应该马上报警。” “报警没用。”盛屿点了烟,墨色的黑瞳望着幽深的夜色,分不出谁比谁更沉郁,“报警只能制止他们一时,不能长期奏效,想要反击,就要一击毙命。” “什么意思?” 盛屿垂下眸子,话中隐有狠厉:“冯鸣谦的老婆和儿子既然能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打算劫持你后,利用冯嘉对你的信任,把他骗到对面宾馆,再引至天台,那么我必然让这个夜晚令他们终身难忘,想起来就后悔!” 佟言缓缓握紧拳头:“你口中的后悔终生,是要拿冯嘉的命去搏吗?” 盛屿弹烟的动作一滞,沉默了片刻才道:“他们母子二人必需做出了实质性对冯嘉生命造成危害的举动,才能获罪判刑,永无翻身之地。至于冯嘉会不会有事,那是我的雇主应该考虑的事情。” “所以你现在还是在出任务?” “是了。”趴在录像机上的猴子率先抢答,“不然你以为我们老大会在那片棚户区送水送货,热得跟孙子似的,为了保护你去你那屁大点的地方洗澡,还见天儿看你的脸色?” 盛屿将烟蒂咬扁,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出任务的时候保持肃静,再多嘴换方脸来!” 平缓了气息,他转头对佟言说:“我是在出任务,不过是最后一单,欠的人情得还,以后就不做这行了。” 佟言放下望远镜,拿起手机:“我要报警,我要确保冯嘉的安全。” 盛屿用手盖住了电话,解释道:“其实我们是在保护他,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以绝后患。我的雇主与冯嘉的关系并不简单,我想他会护得住冯嘉的。” 佟言冷笑:“用最危险的方式换取安全?你的雇主?那个坐在豪车里的男人?他喜欢冯嘉是吧?”佟言向盛屿压近了一步,“他能保证绝不会失手吗?万一失手了怎么办?谁来替冯嘉负责?谁来还给冯嘉人生?你,还是你的雇主!” “盛屿,喜欢和爱到底是什么?”鼻息相融,佟言的话如有实质一样砸在了盛屿身上,“是把自己心爱的人推上天台,搏那百分之九十九,甚至更少的胜算吗?这不是爱,这是权衡,是算计,是赌!” 这似乎是重逢后两人距离最近的时刻,盛屿望着佟言漆黑微冷的眉眼,轻声道:“我去救他,可以把那百分之一弥补上,还可以永绝后患,佟言,你需要我去吗?” 佟言微怔,未等回答,盛屿便向他逼近了一步。 很小一步的距离,便让两人衣袂相连,密不可分,隔着夏日薄衣,听得到对方如鼓的心跳。 “佟言,你亲我一下,我就去天台保护他。” 别说佟言,猴子都掉了下巴! “盛屿!”佟言的笔尖儿抵在男人的喉下,“奉劝你离我远点!” 盛屿用夹着烟的手摸了一把佟言的头发,笑着说:“佟老师好凶,那先不亲了,等我,我会把你朋友带回来。” 猴子的下巴被自己推上:“老大按照计划我们只需要录像,天台那边有另外的人负责!” 盛屿向门口走去,随口吩咐猴子:“所以你要录得清晰,不能有一点差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