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快请吧,皇上一直候着您呢。” 秦王世子微微颔首,率先进去。 “杨公公……”七皇子迷茫又诧异地看着他,眼中还有些不可置信,“皇上……哪个皇上?你是好的吗?” 杨德业笑容不变:“七殿下说笑了,咱们皇上独一无二,还能分哪个?您几位快些进去吧。” 这说的什么话! 得亏是对着咱家说,要叫皇上他老人家听到,怕要抽得熊孩子再傻三年! “走吧。”四皇子打断七皇子欲开口的话,紧随秦王世子之后走了进去。 三皇子等人也跟上。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可在看到龙椅上安然无恙的建文帝时,几人还是不由松了口气,更红了眼眶。 死里逃生之后的相逢总令人更动容三分。 尤其是七皇子,看到建文帝的一瞬间眼泪就一发不可收拾,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动作起来快速奔向建文帝:“父皇啊——” “噗通——” 走到建文帝近前,七皇子一下就跪倒在地,膝盖与地砖相撞的重响叫所有人都听了个真切。 不知是疼的还是见到亲爹高兴的,七皇子眼眶更红,眼泪也更多了,抱着建文帝大腿就哭了起来,声音抽噎又哽咽:“父皇啊……您竟然真的活着,可吓死儿臣了……仅这两个时辰,儿臣却好像度过了后半辈子一样,险些就随您一起去了,好吓人啊……吓死儿臣了呜呜呜……” 他这一手叫所有人一时都忘了说话,连正在禀报的秦王世子都止了声音,冷眼看着他。 半晌后,大抵是哭累了,七皇子脑袋直接搁在了建文帝膝上,哭得一抽一抽的,看得出来孩子真被吓到了。 建文帝顿了半晌,还是将手放在他脑袋上安慰般地拍了拍。 七皇子直觉受到了鼓励,连告状都有了底气:“父皇啊……大皇兄疯了,他杀了好多人,给我们下药,还要割了五皇兄的舌头,他要杀了我们啊……我们不是兄弟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儿臣险些以为真的再也见不到您了……父皇……儿臣好怕啊……” 他语气一哭三怨,模样也够惨,足叫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秦王世子看了他好半晌都没看出来他是真的伤心还是在上眼药。 不过建文帝的怒气成功被挑起来了,连声音都带着寒意:“畜生不如的东西,不配做你们的兄长!” “是……父皇说的是……”七皇子哭得真情实感,连话都说不利索,“以后儿臣不认他……死也不认他!!” 建文帝点头,又拍了拍他:“起来吧。” 七皇子抽噎着轻应了一声,正想起来,转头就对上了秦王世子冷漠无情的眼神,顿时又吓得抱紧了建文帝的腿。 “父皇救命啊……堂哥好可怕,他要拔了儿臣的舌头……儿臣好怕啊……” 秦王世子又是一口深呼吸。 建文帝这回眼神倒是温和了许多:“无事,他吓你的,起来吧。” 他已经说了两回叫自己起来了,七皇子不敢不听话,只能不情不愿地站了起身。 不过在看到龙袍上那一坨湿湿黏黏不知眼泪鼻涕为何物的痕迹后,他顿时不敢不情愿了,忙心虚地退后几步,躲去了六皇子身边。 秦王世子这才接着开口:“大皇子妃伏诛,叛军俱已剿灭,大皇子府已被禁卫军严封,其叛党党羽也在查抄中。” 建文帝点头:“你与刑、吏两部尚书一同盯着便是,少了哪些人明日报与朕。” “是。” “还有伤,也处理好。”建文帝看了眼他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 顺着他的视线,秦王世子看向自己左肩。 方才有正事要做,他只草草撒了药,撕下衣裳边包了一层,血迹好半晌才止,已经将他左肩处染得通红。 “……是。”他低头应下。 建文帝点头,对四皇子等人说了几句话,便传了丞相和几位阁老,六部尚书和裴西岭几个武将进来。 在看到被抬着进来的定南伯时,建文帝看了正被内侍包扎伤口的秦王世子一眼,后者理直气壮且坦荡荡地回视。 建文帝无奈,叫杨德业给喂了解药。 “皇上……”丞相老泪纵横,立即跪地行了大礼,“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几人也忙跟上,俱都欣喜不已。 “皇上,大皇子逼宫谋逆——” 丞相想说什么,被建文帝抬手制止:“朕都知晓,大皇子罪无可恕,赐死,其党羽叛军一律同罪,今夜叫你们进宫,只为安众卿之心,朕安然无恙,今夜可安睡,其余杂事待明日早朝再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