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宁力气再大也大不过一群人,眼看着快到车门口,却要被挤出来,使劲吼了一声:“谁的粮票掉了,二十斤的!” 往前挤的人突然停下来,都低头到处找粮票,二十斤啊,就算不是自己掉的,也想捡来据为己有。 趁着乱,盛安宁一股气爬上车,找中间连着的两人座坐下,把提包放在里面的座位上,有些小得意地冲站在车外的周时勋招手。 周时勋看着一脸小狡猾的盛安宁,眼里难得闪过笑意,倒是没想到盛安宁还有这么古灵精怪的一面。 等周时勋上车坐好,车里已经满满是人,过道满小板凳也全坐着人。 盛安宁心情很好地把行李放在腿上,等着中巴车慢悠悠地晃出车站。 让盛安宁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人带着鸡笼鸭笼上车,一路上鸡鸭的叫声,还有恶臭的粪便味弥漫着整个空间。 她想开窗户,见后排女人抱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怕把孩子吹病,就只能忍着。 这么一路忍了五个多小时,根本没胃口吃东西,好在顺利到了另一个县城。 坐得盛安宁都没了精神,蔫吧地拎着提包跟着人群下车,完全没了抢座位时的生龙活虎劲儿。 周时勋看着盛安宁蔫吧的模样,想想包子冷了也不能吃,快走两步在盛安宁身边:“我们先去吃碗面,休息一会儿再去坐车。” 盛安宁下车后使劲呼吸了几口,才觉得缓过来一些,又怕吃了饭会耽误坐车:“那还能不能赶上去镇子的车?” 周时勋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可以,一个小时后还有最后一趟。” 盛安宁有些羡慕地看着周时勋的腕表,谁能想到,一块普通的手表在现在都是奢侈品。 周时勋对这个县城很熟悉,带着盛安宁出了车站右转走了没多远,就有一家不大的面馆。 里面简单的三张桌子,长条凳。 盛安宁和周时勋面对面坐下,小面馆比她想的要干净很多,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周时勋去后厨要了两碗面出来,跟盛安宁说道:“后面有洗手的地方。” 盛安宁去洗了手,顺便就掬了一把清水洗了个脸,感觉瞬间清醒不少,拍着脸上的水出来,就见她的位置坐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穿着红碎花的棉衣,衣服有些掉色,肩膀处还补着补丁,脖子上围着个蓝色方巾,两角在脖子前交叉绑着。 脸色有些黄,但底子很漂亮,杏核眼柳叶眉,看着格外温柔。 只是眉宇间有些憔悴。 盛安宁愣了一下,这个女人显然是认识周时勋的,这会儿看着周时勋的表情有些激动,眼底还微微泛着红。 想想也是,周时勋就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