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珠真的消失了,盛承安才恐慌起来,恐慌到他不想去面对,生平第一次想到了逃避。 可是清醒过来,那种锥心的痛,让他感觉世界都黑暗起来。 盛承安挣扎着起来,明明已经精疲力尽,却依旧不甘心,跳入海中…… 梁子找到码头时,盛承安刚被码头边上好心的渔民拖回来,额头上还流着血,手掌和胳膊上都擦伤。 脸上也是擦伤的痕迹,头发湿哒哒垂着,整个人透着一种阴森的苍白。 让梁子都吓一跳,感觉不过几个小时不见,盛承安像是瘦了一大圈,一下掉了几十斤肉的那种恐怖。 过去拉着盛承安:“哥,你这是咋了?” 渔民在一旁好心地说着:“他真是不要命啦,昨晚来找我们买潜水的东西,我们就发现不对劲,一直远远地看着,最后一次他下海很久没上来,我们就赶紧去找他。年轻人,大海可没那么温柔的。” 梁子听不懂他们的方言,却知道他们肯定在说是他们救了盛承安,赶紧点头说着谢谢,伸手让盛承安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带着他回医院。 费劲地在路边找了个人力车,把盛承安弄回了医院,他也累瘫在一旁,看着盛承安一句话不说,只是低头抚着手上的伤口,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难受你可以说出来,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去。” “你要是实在憋得慌,你甚至可以哭出来!你现在做算什么?朱珠在的时候,你也不在意,你现在这么难受,她能看见吗?” 越说越气,突然就有了力气又坐了起来:“哥,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虽然嘴上说着朱珠可能没事,但是我们心里都清楚,刚才码头上的人也说了,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朱珠都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盛承安突然抬头,双目猩红,额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瞪眼看着梁子:“她没有死,不会死的。” 梁子这会儿也不管盛承安什么心情,把内心话全秃噜了出来:“可她确实死了,她活着的时候,你不屑一顾。你现在是做什么?” 毫无征兆地,盛承安的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 很大滴地滚下来。 让梁子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觉得自己话真的说重了,迟疑了一下:“哥……” “我后悔了。” 他话没说出来,盛承安突然开口,沙哑中带着无尽的痛苦。 …… 周时勋过来时,病房里扔着几个高度洋酒的酒瓶,梁子躺在床上抱着酒瓶哭着喊妈妈。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