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此刻想想,他能住在北境半年却没被启弟他们厌弃,本就与京城这些纨绔有所不同,只是没想到……” 裴绍虽是武夫,却并非只晓得打杀的憨傻莽夫。襄阳侯府在先帝朝时是人人巴结笼络的名门,只不过那时裴绍并不愿与那些虚伪小人扯上关系,更学不会虚与委蛇,跟各家公府实在说不上亲近。先帝薨逝后,襄阳侯府地位一落千丈,从前那些人不来踩一脚都算是好的。 裴绍一双儿女镇守边关,唯有一个身子骨极弱的裴玉戈留在身边。一边是病弱的儿子药参不离口,一边是其他儿女在边关苦捱,拢共那么点家底俸禄,多年折腾下来也早入不敷出了。 萧璨这回门礼可以说如及时雨,送到了裴绍的心坎上,登时便对这个儿婿印象大改。 见裴绍心中改观,萧夫人才趁机说出萧璨嘱咐他转达的事来,并不忘补充道:“妾身想,王爷必是不忍心长安奔波劳碌再病一场,又怜惜他,才让长安在家中多住一日。有侯爷陪着,想来王爷才肯放心。” 当父母的最怕儿女吃亏受苦,萧夫人说得又巧又好,裴绍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他心中难免仍有不安。强忍到第二日清晨萧璨离府,才去寻了儿子。 裴玉戈住在自己家中,自是万事熟悉,只是平日读的书都搬去了王府,这会儿便只能随便写几个字打发时间。 “父亲。”见裴绍急匆匆来了,裴玉戈起身行礼,走到近前才问道,“父亲清晨来寻孩儿,不知是为何事?” “儿啊,这些日子,你在王府可好?可有受委屈?身子、额…可好?” 裴绍心里藏不住事,尚且没有儿子裴玉戈有些城府心机。见爹这样子,裴玉戈哪里还能不明白,只摇摇头回道:“王爷待孩儿客气。他并非好色下流之徒,从无逼迫儿子,父亲宽心。” “可爹听说,你们来的路上吵了嘴,下车时他都没扶你…” 裴玉戈听了只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候在门口把头几乎埋在胸口的正言,没回父亲,倒是先向贴身小厮发了难。 “正言。” “公、公子,小的不是故意说给夫人听的。公子教导的,小的都记住了,这次……” 裴绍没在意儿子越过他去问责仆从,只是瞧那小厮慌得不行,便不由解围道:“儿啊,你也别怪他了,我们都是怕你受委屈,毕竟那是王府,总是不如家里舒坦。” “爹说得孩儿都明白。我也并非苛责正言,正是因为王府不比家中,才不想他折在这小毛病上,白白送了性命。” 正言更加羞愧了,忙告罪道:“公子,是小的错了,小的不该忘记公子的教诲,将自己胡乱想的都说给人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