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神情淡然。 听人似是温情的关怀,郑郁无奈,他才躺下眯上眼,不过几个呼吸,就听见木窗开合的声音。 继而是一道人影翻越进来,他忙坐起,正想下床拔刀却见林怀治已在床边坐下。 郑郁脸上挂起礼貌的笑,说:“下官也想睡,只恨贼人翻窗,其声之大,实在难眠。” 对这冷语淡笑,林怀治并不在意,淡淡道:“很大?那也是你王府府兵守备不严,郎君卧房溜进贼人,他们竟没察觉?” 飞檐走壁,翻墙入院的本事林怀治还是有的,府兵自然是安排了,卧房门口是有人守着,他不想惊动别人,所以才翻窗。 只是郑郁没想到林怀治会一翻再翻,与往日行风大相径庭。 面对林怀治的强词夺理,郑郁现下困得很实在懒得理会,随口道:“明日下官会责罚他们的,不知殿下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说起正事,林怀治才收了想戏弄他的心思,神情严肃:“谢中庵的死,你认为有何异处?” “凶手此作便是引我们发现。”郑郁笑着说,“箫宽在谢中庵身上是找到了什么呢?” “户部残页,上述岐州税钱进京一百二十万,有二十万是平了工部。”林怀治拿出用丝帕包着的残页递给郑郁,郑郁接过后,他又说,“剩余三十万可能是出在岐州长史宋昂身上,这里面的钱是怎么花出去的,只有谢中庵知道。” 丝帕裹着一张渗透了乌血的残页,郑郁捻起残页,借着烛光和月色看清。 上面写着德元十九年十月晦日谢中庵平补工部二十万修葺宗庙的尾钱,工部侍郎裴霖亲签。 但郑郁记得修葺宗庙的钱,在他回长安的第二日户部就已经向工部结清,这笔钱根本就不是尾钱,况且还是工部侍郎裴霖收的。 工部侍郎裴霖也是袁亭宜好友之一,裴文懋的父亲。 “工部侍郎裴霖,一年前受刘仲山举荐调回京任侍郎之位,这钱到底是不是裴霖收的,这可难说。”郑郁攥紧残页,说,“这笔钱早结清,现下又结,不过是掩人耳目。” 林怀治沉声道:“得看工部账册。” 郑郁将残页用丝帕裹好,一如原样,说:“万事殿下有查阅之权,可这事若与刘仲山有关,一旦查起,怕是打草惊蛇。” “我奉圣命行事,还怕他?”林怀治眼神看向郑郁,说,“明日马球会完后,你同我一起去工部查证即可,不带王瑶光。” 这件事里,王台鹤属刘千甫的一党,真跟刘千甫有关,林怀治怎会带着他。 郑郁颔首,把丝帕还给林怀治,问道:“今日谢中庵是与谁去的杏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