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第一次被女子紧紧拽着,崔植筠有些无所适从的羞意,他慌忙抽出了被太史筝揽在怀中的手臂,“不必,我自己能行。 ” 崔植筠就这么倔强地跛脚前行。 太史筝见状又执拗地追去,她道:“这怎么能行,好汉做事,好汉当。虽然我记不得,但既然是我做的,我会负责!” 可当崔植筠再次想要逃离,却发现太史筝竟然死死拽着自己不肯放弃。 崔植筠回了眸,望着满脸真诚的太史筝。 他只得无奈妥协,在身边人的搀扶下僵硬着身子,与之尽可能保持着距离一路往向荣厅去。只是如此行路,恐让崔植筠本就受伤的胯骨,更是雪上加霜…… - 向荣厅内,喻悦兰早早起来,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她这喜婆婆咧着的嘴从昨日筵席起,就再也没合拢过。 儿子娶媳事了,她就等着快些抱上孙男娣女。 可说来也奇怪,府里不管是嫡出的,还是庶出的。成婚几年的,成婚几天的。一个个除了二房那邹霜桐生了个丫头,竟全没动静。 她只盼,自家这俩能胜过他们,也好让自己涨涨士气。不若这以人丁兴旺著称的伯爵府,可就有负“盛名”。 “傅其乐,老太太那去请了吗?怎的还不到?不若叫人再去看看——” 喻悦兰扫视前厅,什么大房二房,二姑奶奶,四姑太太,一大家子人都已到的差不离。 但见众人哄哄乱作一团,只为一睹那顺和皇后的侄女,老国舅的千金。 傅其乐打眼往外瞧,同喻悦兰回了句:“三姑奶奶早去老太太那了,约摸着也该来了。是不是有事耽搁了?” 主仆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叫一旁身着紫色公服,腰佩金鱼袋,端着茶碗的主君崔寓听去,莫名就是一通乱训:“就知道催催催,你自己怎么不去请?娘慢些能耽搁什么事,植筠他俩不是也未到?再说就是耽搁又有何妨?晚辈等长辈,那是天经地义。” 大早上就没事找事。 喻悦兰转眸瞧着崔寓那吹眉瞪眼的样,甚是不顺,她也不惯着他,反嘴就回:“崔大郎,全家上下就你孝顺。我们都忘恩负义。我不就随便问问,你嚷什么嚷?你看我不顺眼早说,我给你腾地。别整天没事找事。” “泼妇,不可理喻!”崔寓自觉权威受到挑战,没面地撂了茶碗。 惊得厅中人纷纷止语。 唯独崔寓的贵妾陶凤琴在顾盼之后,怯怯上前安抚,“主君快些息怒,主母好心相问,估计是担心老太太那边有什么事,您少说两句。不若妾去到老太太屋里,瞧瞧老太太是不是有事吩咐?您二位也好各自宽心。” 陶凤琴其实是个怕事的。 她就怕说多错多,空落埋怨。还连累孩子。 可眼前人僵持不下,却也只有她敢同正在气头上的崔寓说两句话,为大事化小,总得有人出言调和,她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说起陶凤琴,原先就是个跟崔寓一块长大的通房丫头。可崔寓念旧,有意娶其为妻。但陶凤琴的娘家实在不堪相配,便只在诞下长子后扶了个贵妾的位置。 如今大房膝下三子一女,除去崔植筠这个嫡子外,其余皆为陶凤琴所出。所以她在这府中,确比二房那几个妾,说话有些分量。 可陶凤琴活得体面,也不仅是崔寓念旧,子嗣傍身。更多还是因为她是个安分守己,惯能忍气吞声的人。 若是不然,以喻悦兰那臭脾气,陶凤琴早被发卖个几百回了。 崔寓似乎听了她的劝,甘愿做起了哑巴。可那边的炮仗已被点燃,熄火前还不得再泼上几句风凉,才肯罢休? 喻悦兰咂咂嘴,“嘿呦,到底是凤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