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睡觉的提议,躺在筝的怀中一脸的生无可恋。 筝却欢欢喜喜地起身,唤回了溜走的女使婆子,帮着将早饭摆上了桌案。 崔植筠沉默着翻身拉过一旁的软枕,将脸埋进枕里安慰自己,这辈子应是会很快过去…… 饭摆好了,婆子退出了屋。 太史筝抚裙坐下,随手拿起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蒸饼开口道:“郎君不吃,饭可就凉了。难道这饭,你也要跟我轮流来吃?那不若我就——” 筝故意提高声调, 崔植筠猛地自枕中脱出,识相坐去了桌案旁。 太史筝望着眼前的温润儿郎笑了笑,崔植筠却始终不肯抬头看她一眼。筝便不再难为他,自顾自吃起被浮元子夸奖过的饭食。 确实不赖,四香味俱全,就是少了些家的味道。 筝这样想。 可就在筝正对案上的餐食一一进行品鉴时,崔植筠冷不丁来两了句:“明日去泠雨轩,在娘她们面前少说只做便好。会有女使帮衬,你也不必太过尽心。若是她们说什么不得体的话,你亦别往心里去。” 太史筝闻言歪了头,“诶?郎君还真是奇怪,哪有夫君这样教导新妇敷衍了事的?不过既然是你交代的事,我会放在心上。可明日不是说还有那个,让我跟着谁来着……” 崔植筠扶额不语,看来今日拜堂认亲她是一点没往心里去,“大嫂,仓夷。” 崔植筠开了口。 太史筝恍然大悟,“对,大嫂!我只管跟着她就好了,她做什么,我有样学样。总不至于出错吧?你放心,我最会讨长辈欢喜。以前在坤宁殿,圣人,老太后可喜欢我了。” 坤宁殿,真是个遥不可及的词语。 崔植筠看着眼前胸有成竹的妻,真不知此人是哪来的勇气。若非她为太史氏,崔植筠定会觉得她少时的经历乃是编撰蒙骗而来。 “我言至于此,你心里有数就行。”崔植筠垂了眸,再不复言。 太史筝却又好奇相问:“那明天我到泠雨轩去,郎君你呢?你去吗?” 崔植筠吃起饭来,依旧是斯斯文文,他等到将口中的饭菜咽下才回了句:“不去,那是女眷用饭的地儿,饭我会在这儿用。平日里上值的话,我一般都去太学里吃。” “不去啊…那好吧。”太史筝似有些丧气。 崔植筠没去搭理,他只搁了筷,起身朝太史筝说:“我吃好了,一会儿搁着叫人来收便好。我累了,先去休息。” 太史筝闻言捧着豆粥呲溜了两下,笑眯眯地回了句:“去吧去吧,我啊,马上就来——” 只瞧崔植筠顿时脸色大变,战战兢兢地转身而去。 - 而后,卧床歇息。 小两口各自守着规矩,对于床的分配公公平平。偶尔筝越了界,崔植筠便会公正地将人挤回去。 如此,两人除了半下午起来随便吃了口东西,竟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起。 以至于次日府中都在传说:二郎君平日里看着衣冠楚楚,实则心似猛虎,新婚之夜在银竹雅堂内与新妇折腾的翻云覆雨。所以,这夫妻二人才会累得昏睡上一天一夜,也不见踪影。 且那日太史筝在向荣厅,那让人想入非非的言辞,以及崔植筠别扭的模样,更是印证了众人猜想。于是,在这人多口杂的伯爵府,这事就越传越邪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