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 突如起来的重击,叫崔植筠从梦中惊醒,太史筝万分抱歉地起身,想要去查看查看,崔植筠有没有被自己打伤,“二郎,二郎。抱歉,我不是有意,你可有事?” 筝伸手揉了揉崔植筠的脸颊,却忘记了自己衣不蔽体。 两人相识一眼,竟然有些尴尬。 毕竟昨夜帐下吹灯,靠的皆是朦胧幻想,哪里像眼下这样直白坦诚。 筝嗖的一下躲进被窝,她畏畏缩缩,约莫往后一回生,二回熟也就好了。可崔植筠却猛地掀起被褥,丢去了床里。他想昨晚自己被她那样使唤,早起甚至还被她搅了好梦,今早无论如何也得扳回一城。 翻身而上,崔植筠经过历练,已是十分得心应手。 筝被弄得措手不及,张口便要叫出声来。 好在崔植筠眼疾手快,一手将眼前人的手腕束起,一手掩住了她微张的嘴唇,轻轻在她耳边嘘了一声,“人大抵都醒着。小筝,忍着些,很快就好。” 很快就好? 筝不信他的鬼话。 可她亦没有其他选择……她能选择的,也只是咬着崔植筠的手心,让自己小声些。 - 崔植筠离开上值时,太史筝早没了天明那会儿的神清气爽,已是混混沌沌睡在床上,根本不知枕边人何时离去。她连翻身都觉得腰腹酸痛,更懒得再起身相送。 后来,驱使着她被迫起身的,还是身上那股子黏腻。 筝咬牙起身,艰难地挪向了浴间,她是预备着叫吴婶帮忙换过床铺后,好再安安稳稳地睡到自然醒。 可等她还没刚缓过神,将身子没进水盆。 浮元子就在门外咚咚咚地敲起来,“娘子,娘子。大少夫人和三少夫人来了,她们说——” “大嫂和明月来了?” 筝不明所以,可她垂眸瞧了瞧自己今日那,不怎么听使唤的下半身,连忙回了句:“她们这是为跟明月约好的事来的吗?圆子,你去帮我转告一声,说我今日身子不适,就不与她们见面了。改日再约。” “不,不是。娘子你听我说,大少夫人和三少夫人来是告诉你,老太太病倒了。喻淑人现下叫了家里的,都往福寿阁去呢——”浮元子言语急切,她朝浴间里望了望。 可下一秒,屋门轻开。 太史筝便裹着厚厚的狐裘惊讶道:“什么?老太太病了?圆子,那你速给我梳妆更衣。” 浮元子应了声是,主仆二人这就离了浴间而去。 - 出了银竹雅堂的门,太史筝特地穿了身素色的衣裳,簪了只简单的玉簪。她只怕穿的不得体了,被有心之人挑毛病。好不容易忍着腿上的酸痛,缓缓下了台阶,筝站定在门前。 外头那等了片刻的仓夷与宋明月瞧见她,就赶忙点头示意。 筝跟她们问了好。 可一抬脚就漏馅,宋明月瞧着她那颤颤忽忽的身子,不免生疑,“二嫂,你这腿是怎么回事?昨儿见你时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就变成这样了?” 这宋明月与崔植筹如出一辙的不识趣。 “啊?我这…是……” 筝闻言有些尴尬,她害羞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成亲月余她才成事,偏这头一天,就被外人瞧见她这副窘样,实在是寄颜无所。 仓夷却没发声。 那常年压着崔植筹在上的宋明月或许不知。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