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媳妇厉害,崔植林就跟你一样不争气。如此,你可曾想过,若是分家后我们这日子怎么过?是凭你这个考功司的芝麻小官,还是靠你那几个比你还烂的儿子?” “你说,我们以后不依仗太后,不依仗褚家,我们还能依仗谁?今日但凡是跟太后亲近的人家,都派了人出来捉婿,就为在太后面前长长脸,为自己搏个前尘无忧。所以崔老二,今日我不管你捉个什么样的,你就是捉个二甲三甲,也得给我捉一个回来。你不为自己,也得为咱家打算打算。” 褚芳华带着哭腔把崔宾数落得一文不值,崔宾也觉得没脸。 可二人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脸面名利,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从也没人说,是为了崔渐春的幸福着想。崔宾转过头,瞧了眼褚芳华,蹙眉扬声道:“去去去,我去行了吧!启行启行——” - 长辈的马车渐行渐远冲着礼部而去,晚辈的马车也自伯府门前缓缓启行。 车厢内,宋明月与太史筝一左一右架着崔渐春正身而坐。崔渐春拘谨地坐在当中,几度欲言又止。此刻,她浑身没有一处,不是僵硬的状态,她自觉就是伯府门口的石狮子,都不见得有她这般板正。 可既然张不开嘴,崔渐春便将自己放空。 她想礼部… 应该很快就到了。 - 三人到时,车窗外人声鼎沸。 礼部外的金榜前,叫前来看榜,捉婿,乃至凑热闹的百姓堵的是水泄不通。丝毫寻不到褚芳华他们的身影。崔渐春这边见马车停稳,嗖的一下脱离妯娌二人的束缚,孤身溜下了马车。 只是,下了马车便是人山人海。目光所及也皆是数不清的脑袋。 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有人打马而来。 人群随之快速挪动,只瞧还没等崔渐春站在车架前,松口气,就被移动的人群带翻,重心不稳向前跌去。紧接着马蹄声渐近,宋明月正巧探身而出,不由惊呼了句:“天呐。春儿,小心——” 彼时,打马长街的锦衣少年,在骤然勒马间,微微俯身一把拽住了崔渐春的手臂。 崔渐春瞬间悬滞,骏马的喘息,盖不住她那狂乱的心跳之音。 崔渐春惶然向上看,天光下有张比烈日还要明朗璀璨的脸,他的眉眼,透着股如山涧溪流般的清澈纯粹,崔渐春听那少年说:“小娘子,是我吓到你了。抱歉。” 崔渐春惊魂未定,望着少年的脸,完全无法作答。 这时间,筝闻讯从车内钻出,却在望见车外场景时,讶然唤了句:“老五?” 这家伙,不是连省试都没过吗? 他在这儿作甚…… 还一身红衣锦缎,穿得像个状元!他是想干嘛——诶,不太对,春儿的小脸怎么红成这个样! 第114章 鼎沸 夏不愚的眼睛, 在望见太史筝的那瞬开始变得明亮,他欢喜着唤了声:“筝——” 而后又问:“你怎么在这儿?” 筝默然从马车上落地,站在宋明月身前。拥挤在人潮里。 宋明月却惊诧地看了眼马上的少年, 随之又将目光传递去筝的背脊, “筝?二嫂,你俩认识?” 筝回过眸, 笑着哦了一声道是:“明月,这是右武卫上将军家的舍人, 我俩是总角之交,从小玩到大的。他叫夏不愚, 你们跟我一样叫他老五就行。” 宋明月闻言一惊, 禁军统领的儿子。让她叫他老五? 她可叫不起。 筝顺着把头扭回去,从刺眼的天光里向上看, 不觉抬手遮在了眉前, “夏老五,你还问我怎么在这儿?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儿呢!你个连省试都没过的家伙, 怎么跑这儿来凑着热闹?怎么?夏伯伯这回没给你些颜色瞧瞧, 你就开始忘乎所以了?这大庭广众的, 人都快挤不开了,你还骑马, 看把你能的。” “还有, 你快些把春儿妹妹放开。你是准备把人抓到几时?” 筝这顿言语,就像那亲姐姐数落自家弟弟, 嘴上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