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听罢后,半晌没吭声。释了他的疑惑,徐长吟又旧案重提,斜觑着他脸色,“你究竟在气些甚么?” 朱棣看她一眼,“你以为我在气什么?” “总该是我惹着了您,让您不痛快了。”徐长吟轻撇殷唇,颇是自嘲。 朱棣又沉默了,不言不语的望着远处的青黛碧山。等了半晌,仍未得到答案,徐长吟颇是不悦的收回双足,就欲起身。朱棣倏地收回视线,温厚的手掌陡然攫住她盈盈可握的秀足,阻止了她起身。在她的错愕中,他从袖中抽出帕子,将她的湿漉漉的双足放在自己的膝上,慢慢替她擦拭起来。 那酥酥痒痒的感觉至脚心蔓延到了全身,她既是愕然又是忍俊不禁,最后只能表情怪异地凝视他,也忘了收回双足。 清风伴林,徐长吟的思绪有些飘忽起来,蓦然之间,她耳畔传来朱棣不容质疑的吩咐话语:“往后我不在,不要让别的男子进屋。” 徐长吟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现实,她神色古怪的观察他的脸色,略略垂敛的深眸下依然是不苟言笑的薄唇,依然瞧不出甚么来。她的心绪不知不觉的轻松起来,弯起双眸,笑眯眯的道:“所以弄了半天,您是因为昨日之事生气?” 她不惭愧反而得意的样子,使得朱棣眉头紧皱,语气也渐自冰冷:“别告诉我,你是故意触怒我!” 徐长吟倒也识趣,赶紧收起得瑟,正容道:“自然不是,昨日之事只是意外。”这人实在是不坦诚,明明是因昨日之事在生气,却不吭不响,余怒还能折腾一宿,下回她可得忌讳着点。蓦然,她意识到,她又为他的情绪受到了牵引。她倏地缩回双足,迅速穿袜套履,起身道:“该去与公主她们会合了。”话落,她赶紧牵马,往来时方向走去。朱棣沉默的盯着她的身影,慢慢尾随在了后面。 一趟狩猎,除却朱柠玩得快活外,朱樉与朱棡两兄弟都已是精神恹恹。一行人打道回府之后,朱樉在他的新宅邸里设宴,将狩来的猎物交由厨子打理后,便招呼众人去前厅歇息。 自朱樉与邓氏搬出之后,徐长吟是初次前来,这间宅邸占地不甚大,虽比不得秦王府的华奢,然绿水亭榭、廊腰缦回,也见精巧富丽。好在这位秦王也稍有忌讳,整座宅邸只有邓氏自秦王府带来的二名婢女,后来增了个厨子,二主三仆,对他们而言也算不得侈靡。 一席宴罢,兴致高昂的朱柠已见微醺,朱樉命人收拾了厢房让她歇下。余后,朱棣等人便即告辞。 一直跟随的李大人早已派了轿子在宅外等候,朱棡与谢临清未拂了此人心意,各自上轿,与朱棣、徐长吟道别之后,向自宅而去。 王德忠笑趋而至,向徐长吟拱手询问:“中都夜景甚佳,王妃娘娘不如赏一赏夜景?” 徐长吟睨他一眼,又睇眼满脸恭谨小意的李大人。尽日下来,这二人总是亦步亦趋朱棣之后,这会不对朱棣说此话,而是对她说,显然是想拖延他们回去,有话与朱棣相说。况且,甫用完膳,正是撑肠拄腹,走路也易于消化,且能顺路赏一赏夜色,也是惬意。如此,她也顺水推舟,笑着附和:“如此甚好,便散一散步吧!”(未完待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