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吟脸一热,知他在笑话她压箱底的也就两只首饰盒。她慢慢侧首,满脸笑容:“王爷可真大方,不如赐个百八十两金子给我吧!” 朱棣点头,“王妃若有需要,又有何难?”说着,他陡然对外唤道,“明禄!” 明禄随之在外应声:“王爷有何吩咐?” “明日让帐房支一百两金,让王妃娘娘处置。” 明诚领命应下。 徐长吟眯眼盯住朱棣。一百两金绝不是小数目,她也没那么贪心。况且,她也搬不动百两金吧! 他不会没瞧出她是在开玩笑,可他既然真个吩咐下去,定然又未将她的话当做玩笑。她掀了掀唇,“一百两金搬着甚重,不如将十二律楼归于我名下如何?” 朱棣面无异色,点头道:“王妃如果喜欢,自无不可。明日本王就让苏月楼来办理此事。” 徐长吟的眼眸又眯紧了三分,只露出一丝幽幽地眼隙。十二律楼的价值自然超过百两金,且不说那十二座各有巧思的楼阁,单就那些聚集于此的当世文人才子,就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他真就如此轻易的拱手让人?她忍不住走至桌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以确定他没有头疼脑热,以致思路混乱不知自个在说甚么。 朱棣任她揣测,只是在她狐疑的抽开手之时,一把握住了她手腕,略施巧力,便将她带入怀中。他顺势环抱住她,深深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喃喃道:“这些给你又何防,你的自然也是我的!” “……”徐长吟连挣扎也没力气了。她无力的伏在他肩头,望着房梁,欲哭无泪。 果然,她保留疑心是正确的,故而也没多么的大喜大怒。朱棣戏弄了她,似乎心情甚好,轻轻抚着她滑腻的青丝。 “嫣夫人怎样了?是有何事烦心么?”徐长吟从他手里救回发丝。她原以为他会陪着赏汝嫣,而且,她知道赏汝嫣定也希望有他陪伴。 朱棣锲而不舍的掬起另一缕乌发,口吻淡了几分:“嫣儿素来体弱,前些时候受了寒,一直未好。” 他当她先前是耳聋了?章太医明明是说有心病,才会病倒。 “她正病着,王爷理应多陪着些。”她并非假大度,而是诚挚之言。 朱棣看着她,“你知嫣儿同我说什么?” 徐长吟一怔,“什么?” 朱棣垂目,淡淡道:“她说我回府后即去西园,是为不妥,也是对你不敬。” 徐长吟沉默了。比起她而言,赏汝嫣确然大度知分寸许多。朱棣去探望她,不是甚么大事。若在回府当夜就留在西园,或许会有流言说朱棣对赏汝嫣是思之若狂。纵有此流言,本也不算甚么。然而,赏汝嫣却连这一丁点儿的流言也不愿有,免给她造成影响。而朱棣,以他的个性,难道会在意无关痛痒的话?或者顺从赏汝嫣的话?这些似乎都不可能,或者,他并不坚持留在西园? 他不想陪着赏汝嫣?不在意她的身子?这似乎又不可能。他想回东园陪着她?这似乎更不可能。 她渐渐坐直身,眸光困惑地凝视他的双眸,缓缓启唇:“王爷……对嫣夫人,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未完待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