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是殷稷? 可看刚才的样子,他应该是刚找到人才对,可除了他还能是谁? 他脸色一时变幻不定起来,却仍旧抱着人没有松手的意思,哪怕殷稷已经到了他跟前,并朝他伸出了手。 曾经他亲手将谢蕴交给过殷稷一次,就在去年年底,可那次却让他很后悔,因为被殷稷带回去的谢蕴,过得一点都不好,所以这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人交出去。 他侧过身,姿态戒备:“皇上是天子,这种粗活还是臣来吧。” 殷稷脸色一沉,可眼看着仍旧有血迹顺着谢蕴的衣角滴落在地上,嘴边争论的话还是咽了下去,救人最重要。 “就地扎营,传太医!” 眼见祁砚打算将人安置在平坦的地面上,他快步走了过去,解下身上的披风铺在了树下。 祁砚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言,小心地将谢蕴放了上去。 短短一天不见,谢蕴仿佛变了个人,她以往身体就算不得好,受寒就要生病,可她病得最厉害的时候也不会和现在似的,脸色白得仿佛要透明,呼吸更是微弱到仿佛随时会停止。 他小心翼翼地去抓谢蕴的手,半路上却被祁砚拦住了。 殷稷虽然不想和他计较,可却不能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自己:“祁砚,你……” “皇上就没发现,她胳膊断了吗?” 祁砚先发制人,一句话将殷稷所有的火气都噎了回去,他愣愣看向谢蕴的胳膊,果然是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垂着。 胳膊怎么会断呢?萧宝宝怎么没提呢? 他再不敢去碰谢蕴的手,目光拉远上下打量着她,却很快被一片血色吸引。 萧宝宝提过,谢蕴腹部受了伤,流了很多血,现在那伤口被布条包了起来,看得出来包得很仔细,可仍旧有血迹一点点渗出来,起初只有拇指大小,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晕染成了半个手掌。 殷稷碰都不敢碰,只能扭头催促:“太医呢?再不来朕就摘了他的脑袋!” 廖扶伤提着药箱一路狂奔:“臣来了,皇上,是谁受了伤……” 话音未落,他已经看见了奄奄一息的谢蕴,当下顾不得其他,快步走到了谢蕴身边,抓起她完好的左手诊脉,脸色却肉眼可见的难看了下去。 “老参汤,快去熬上老参汤给她吊着气,不然她撑不住了。” 殷稷知道谢蕴情况不好,却没想到会这么糟糕,一瞬间手脚甚至都麻了,可他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人都已经找到了,他怎么能允许谢蕴在自己眼前出事? “按他说的做,所有人都听他的。” 他看着廖扶伤:“只要能把她救回来,朕允许你用任何法子。” 廖扶伤低声谢了恩,眼见营帐搭建好了,连忙开口:“把人送进去,伤口要重新处理,外头太脏了。” 殷稷立刻想去抱人,却再次被祁砚抢先,眼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尽量平稳地送进了营帐,他拳头狠狠攥了起来。 “热水,火盆,剪刀,针线。” 廖扶伤的吩咐一个接着一个,殷稷咬了咬牙,还是没和祁砚计较,连忙吩咐人去准备,自己则候在一旁等着需要的时候再搭把手。 廖扶伤取了银针来为谢蕴止血,等施完针,他要的东西都已经送了过来。 “把老参汤给她灌进去。” 殷稷连忙上前,却再次被祁砚截了胡,他眼底几乎有火苗要跳出来,可看着谢蕴毫无生气的脸,所有的愤怒又都被压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