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暗吏还是没见过哪个不要脑袋地敢跟他们要钱,眼底当即泛起寒光。 薛京却抬了抬手,暗吏冷哼一声,却还是丢了个钱袋子过去,小二连忙接住,察觉到那沉甸甸的重量眼睛都直了,打从萧家逐渐势大,青州百姓就越发穷苦,他这样的小伙计已经许久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了。 他压下心里的激动,忙不迭开口:“他们往千乘郡去了,小人看得真真的,绝对不会出错!” 千乘郡? 众人立刻会意,谁准备干粮的,谁饲喂马匹的,不必吩咐便各司其职。 薛京却没动,目光又落在了店小二身上:“今日之事,他日若是有旁人问起……” 店小二连忙摇头:“您放心,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好……” 薛京这才起身,似是要走。 店小二也顾不上看他,忙不迭拽开钱袋子,一点银光映入眼帘,这里头竟然不是铜钱而是银子。 那女人的姘头也太有钱了,以后要是再有人来问,他可以要更多…… 他激动得瞪大了眼睛,下一瞬喉间就骤然一凉,他茫然地抬手想摸一下,身体却轰然倒地。 薛京掏出帕子,慢慢擦干净了刀身:“我想了想,还是死人更可靠。” 那大夫目睹了一场凶案,被惊得浑身哆嗦,尖叫着跑走了,暗吏询问地看过来,薛京却摇了摇头。 他还算有识人之明,这店小二是个实打实的小人,不可信,可那大夫经了这一遭杀鸡儆猴,以后应该会死死闭上嘴。 “起程,去千乘郡。” 他随手一抛,染了血的帕子飘然落下,盖住了店小二死不瞑目的脸。 “这千乘郡怎么穷成这幅样子,什么都买不到。” 谢鸣出去转了一趟,手里只提着一些零碎东西,看着颇有些凄惨。 “当然穷了,你们这些当官的把东西都抢没了,我们不穷谁穷?” 有人搭了句话,话里透着浓浓的怨气。 谢鸣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叫孙二狗的男人,他受不了对方这阴阳怪气的,很想和他干一仗,却被谢淮安拦了下来。 “别生事,现在给二姑娘治病才是最紧要的。” “那这群土匪也没说什么时候治病啊……咱们明里暗里都催了好几回了。” 说着话,两人齐齐透过低矮的院墙,看向正在院子里磨药粉的大当家。 “你的人好像又准备催我了。” 对方有所察觉般低语了一句,目光一转,看向的却是在廊下晒太阳的谢蕴,见她一副安逸模样,眉梢不由一挑,“你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急。” 谢蕴倒是真的从来没催过她,从昨天在这地方住下来后,她就一次都没问过要怎么救她。 “大当家说笑了,我的命我自然是着急的。” 她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无法遮掩的虚弱,“但你是大夫,你不肯动手,我催又有什么用。” 大当家眼神微微一闪,随即重新低下头开始研磨手里的药粉,片刻后才没头没脑道:“我姓唐,唐停。” 谢蕴从善如流:“唐姑娘。” 唐停将手里的药粉收起来,倒了些什么汁水进去,一边搅拌一边开口:“你催的确没有用,你虽然答应了我的条件,但在没做出成绩之前,我不会救你。” 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