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来的责难。 只是好景不长,萧宝宝找了过来,她这个人很莫名其妙,总是喜欢跟着我,我其实因为她遭受了很多无妄之灾,但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只顾自己高兴,不管旁人死活。 就连现在搅坏了我的生意,她也是满脸的无辜和好奇。 可这种损失我承受不起,我不得不再次回到了萧家那个乌烟瘴气的家学,因为这里萧宝宝不喜欢,不会跟过来,我能得到片刻的安宁,钟青钟白也能继续做生意。 后来日子慢慢好起来,有了银钱傍身,连以往颐指气使的萧家,都多了几分客气,虽然只是做做样子,我知道做商人不是长久之计,想要立足,还是得走科举的路子,只是留在青州,有萧家压在上头,我永远都没有机会。 我必须离开这里。 行商说京中有户连萧家都得罪不起的人家,他们收容各处学子,只要真的有学识,不管什么出身,都能入他们的家学读书,包括我这样父不详的野种。 我千里迢迢奔赴京城,敲开了那座朱红的大门。 那是我第一次去谢家,正值初春,满府都是盛开的梅花。 府里的下人说,他们大小姐喜欢,所以老爷夫人便将府里都种满了,他们还说府里有座梅林,是京中独一份的盛景。 学子们满眼向往,都想去开开眼界,可我知道,我们不会被允许的,萧家的女儿都那般娇宠,这谢家门第更高,自然会更加宝贝,他家女儿喜欢的东西,又怎么会允许旁人觊觎? 只是看看都没资格。 如同我所说,我们果然被拒绝了,学子们满心不甘,读书的时候都还在惦记。 谢家和萧家不一样,这里的家学要安静得多。 哪怕萧宽知道我来了谢家,蓄意命人散播了我是野种的消息,我的日子也仍旧还算安稳,甚至还结交了几个朋友,其中就有谢家的儿子谢济,他和我见过的所有世家子都不一样,他……太闹腾了。 而且,他还不爱读书,回回小考都是垫底。 然后我们便能瞧见德高望重的内相,提着衣摆,拿着竹篾,追着他满家学跑,明明有下人,他却不用,非要自己追,鞋子跑掉了都顾不上管。 说实话,我很羡慕,我也想有这样一个父亲,可以在我年幼时庇护我,在我犯错时教导我……可我也知道,自己是没有那样的运气的。 有些人,远远看看就好。 年中小考的时候,谢济进步了,内相很高兴,赶着中秋那天将他的几个同窗都请过去赏月,我也在其中,但可惜的是我并不起眼。 家学里有个学子叫祁砚,出身寒门,却次次小考都是头名,内相对他的文章更是赞不绝口。 我想,那次赏月,他真正想邀请的人,只有祁砚。 他自己也的确争气,不管内相问什么,他都对答如流,这般出色,也由不得旁人不欣赏。 那天内相以月为题,让我们都做了文章,我其实也想表现一番的,可惜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哪怕我知道这不是萧家,也仍旧不敢锋芒尽显,最终只留下了一篇很是中庸的文章。 但第二天内相赏了两方砚台,竟然也有我一份,谢济说,有人很喜欢我的文章,可是谁他不肯说,我也不好再问,但后来他时常讨要我的文章,我也都由着他。 再后来就有消息传出来,说内相有意招祁砚为婿,但当着谢济的面,没人敢讨论这件事,因为他对那个妹妹,宝贝得很,根本不许旁人讨论,若是言谈间有些许不尊敬,他能打的人爹娘都认不出来。 其实那位谢大小姐也来过家学几次,冷的时候给谢济送衣裳,热的时候给学子们送冰碗和绿豆汤,但每回来,她都不进来,只让下人将谢济喊出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