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生出疑心。 偶尔有生了疑心的,私底下免不了揣度一二。 譬如崔尚书,便将三个儿子召到书房里,父子四人说了许久的话。具体说了什么,别人不得而知。 崔尚书当日便让人送信到定北侯府,让崔珺瑶得了空闲,便回府一趟。 崔珺瑶心中猜到几分,婉言拒绝顾谨行陪同她回崔府的提议,也未带上孩子,独自一人回了崔家。 “阿瑶,”崔尚书见了女儿,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顾贵妃下葬,你可曾亲眼看见?” 崔珺瑶摇摇头:“顾贵妃是在傍晚时分合的眼。当时我并未在三房。待我匆忙赶去,顾贵妃的尸首已经被放进棺木。” 也就是说,崔珺瑶并未亲眼看到顾莞琪的尸首。 崔尚书目光闪过一丝精光,又低声问道:“顾海这些时日一直告病未露面。你在府中可曾见过他的身影?” 崔珺瑶答道:“未曾。” 崔尚书眉头拧了起来。 崔珺瑶略一犹豫,压低了声音说道:“父亲,这些日子,我也觉得有些许异样。三叔伤心得大病一场,三婶虽说每日哭上几回,看着也颇为伤心,却未伤筋动骨。或许,此事确实有些蹊跷……” 父女两人对视,到底没将“假死遁走”几个字说出口。 崔尚书思忖许久,才叮嘱道:“此事你不必再过问,我也权当不知。” 事关帝后,还是装糊涂为好。 崔珺瑶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唏嘘叹道:“二妹在宫中,也不知过得如何。” 还能如何? 新帝从不涉足后宫,除了处理政事,便回椒房殿里待着。年轻娇嫩的三位嫔妃,想见天子一面都不得,更别说什么宠爱了。 崔尚书口中不说,心中早有悔意。只是,这些话不便诉之于口。哪怕是对着爱女,也不能多说。 …… 崔珺瑶在娘家待了半日,傍晚时分才回了定北侯府。 她嫁到顾家已有几年,一直执掌内宅。侯府内宅安宁,夫婿好学上进十分体贴,儿子活泼淘气,原本刻薄的婆婆如今也像变了个人。如今的生活,堪称安逸自在。 崔珺瑶刚踏进寝室,便见顾谨行独自站在窗前,显然是一直在等她归来。 崔珺瑶心中顿时涌起阵阵暖意,笑盈盈地迈步上前:“你一直在等我吗?” 顾谨行脸上却无笑意,淡淡说道:“是。” 崔珺瑶笑容微顿。 成亲几年,顾谨行一直待她极好。哪怕吴氏从中挑唆,吴莲香之后进了门,顾谨行也从未动摇过。 像此刻这般冷言冷语的,还是第一回 。 “你在生气?”崔珺瑶轻声问道:“为什么?” 顾谨行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张口说道:“阿瑶,你素来聪明,怎么会猜不到我为什么生气?何必在我面前装傻?” 崔珺瑶笑不出来了:“你这么说是何意?莫非是在疑心我向娘家通风报信?” 顾谨行声音也冷了下来:“我们顾家行事堂堂正正,从无诡秘阴私,你便是回娘家,也没什么可通风报信的。我没这般说你,你自己倒心虚了。想来是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崔珺瑶:“……” 机敏善言的崔珺瑶,生平第一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