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促狭,然后退开,一派平和,仿佛刚才的挣扎不存在。 quot;我乐意。quot;安瑶不以为意,坐下来倒了茶缓缓,抬眼,从上到下仔仔细细也看了面前之人一遍:“太子哥哥今日怎么着了蓝衣?” 反正有他记事起,洛华身上只有白、黑、黄三种中颜色,一个款式能有几十件,可没意思。 洛华正欲回答,安瑶伸手示停:“等等,让我猜猜……”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像一只在打坏主意的小狐狸:“莫不是遇见了哪家的姑娘,春心萌动啦?” 洛华垂眼,慢条斯理地将卷轴卷回去系好: “前几日母后送来的新衣,说是换个新气象。” “哦……”他失望得整个人都蔫了。 他还以为嫂嫂有着落了呢。 “小侯爷如此大费周章地光临我府,是为何呀?”洛华很角狭长,微微一抬,莫名地冷淡威严。 心知他这是生气了,安瑶乖巧地坐好,挺直背:“我今日可是为了正事。” 洛华那股冷意才上眉梢便消融了,眉眼温润,眼底是平常不见的暖意,闻言只是笑,走到安瑶身边坐下:“哦?据我所知,小候爷现在的正事应当是抄佛经才对。” 听到quot;佛经quot;两个字安瑶更蔫了,垂丧着脸:“你都不知道那玩意儿多难抄。”话毕一顿,清清嗓子:“行吧你和道的。” 他摊开手:“所以更能了解我的痛苦对么?” 洛华幼时抄过的佛经不少,以前是一个人,对着孤灯雪夜,寒意透过垫子和衣服侵入膝益,一直冻到心里,可是后来,佛堂里每回都会摸进来一个小不点,裹得毛绒绒的,把怀里偷偷带来的汤炉塞给他,帐火明灭,小不点蜷缩成一团靠在他身边静静睡去。 长而翘的睫毛在下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呼吸一起一伏,可爱得要命。 雪夜里,有暖炉,促足相依偎,静听雪落无痕。 一晃十年。 quot;对不起。quot; 听见洛华这无厘头的道歉,安瑶知道这位家长只怕又在心中想些歪理了,连忙打断:“得得得,讲正事,真有正事。”他把那串铜钱拿出来,摆在案上又一个个排列好一个一个分开,指给洛华看。 洛华止住思绪,观察铜钱,眉却拧起来。 安瑶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又细又直,而在这无暇的玉上,有一小块青紫:“这是昨天在寺里弄的,那佛像有问题。” 洛华看着那伤,眉头拧死,将那手臂移过来:quot;怎么弄的?quot; “撞了一下,啪,就这一下,当时就觉得触感不对,后来仔细想想,更觉得不对,所以才急忙来找你。”安瑶说得正起劲,抬头一看,洛华盯着那块青紫,手中不知从哪拿来药瓶,轻轻上药,表情十分严肃,动作之熟练,令人汗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