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打开,那人一亮红色戎装,跨入门内,四皇子的剑颓然落地,他知道,事已成定局。 安瑶看着他,眼眸一片黑,半点暖色也无,从无数战场上淬炼出来的一身气势,几乎不用特意,便让地上那人不敢抬头: “拿下。” 手下将人带走,安瑶才看向主座那人,他好像没什么变化,时间穿梭至三年前——他知道洛华就在城墙上,可是不敢回头,怕一旦回头,便前进不下去。 安瑶敛下眸子,背挺得笔直,如暴雪中昂扬不灭的松,正欲行礼。 quot;臣……拜见太子殿下。” 却被人扶住。 几乎是从安瑶的身影进入视线的那一刻,洛华的眼里便再容下下其他,他长高了,瘦了,经历过自己所见不到的风雨,蜕变出一种令人过目难忘的风华。 这样美好的安瑶,叫他怎样舍得放手,安瑶面前落下一片阴影,那人慢慢靠近:“你我之前,不必多礼。” 洛华克制而贪婪他描摹面前之人的轮廊,眼眶温热:从前他做不到,但从今天起,安瑶不必再为任何人低头,包括他自己。 这里没有外人,安瑶摸摸头发,半点在战场上指点江山的威风也没了:“你是太子嘛。” 洛华的眸子里溢出细碎的温柔笑意。 “果然是太久未见,叫尖尖与我生疏不少。” 两人开门走出去,一路上皆是安瑶的军队:“我们在常送关与龚将军相遇,便一路驶向上京,铲除了城外驻扎的……反军。” “总之呢,你现在是这儿的老大了。”安瑶抬招下巴,自以为十分威武 落在洛华看来便是一个讨夸奖的小孩:“多谢尖尖。” 原来蒙他庇佑的树苗,也已长成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大树了。 -------------------- 回京啦 第28章 新皇 皇帝早已病入膏荒,只是还不到死的时候,仅凭药物吊着一口气。 洛华跪在床前,听皇帝没什么逻辑地讲遗言,他瘦极了,面色灰白,一代帝王,也终究逃不过生老病死。 他对洛华自小便严苛,不苟言笑,仔细回忆起来,几乎没有什么父子温情——也许对每个儿子都是这样,唯独对安瑶有些例外。 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会因小侯爷的进步而骄傲,会因小侯爷犯错而生气,会呕心沥血为小侯爷打点。 也许……是因为没有和爱的人有一个孩子吧,皇后早年因为陷害伤了身子,可能一生无子,但皇帝就这么顶着满朝的压力,从未威胁到这个正妻之位,洛华也是乘了皇后的青云梯而已。 洛华只是安静地跪在床前,静静地当个听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