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对他说什么?” 侦探小说家沉吟片刻,平静地回答:“那个不幸的女人是谁?” 每一次直播结束,项峰都会去走廊角落里倒一杯温水,坐在长椅上喝完后才离开。彦鹏有时会坐在他旁边抽支烟,两人聊一会儿,最后告别。那是他们在工作以外唯一的交流,异常短暂,仅是一支烟的时间。 梁见飞嚼着鱼片干从播音室里出来,视而不见地走过他跟前,到走廊另一端的洗手间去。她走路的时候步子轻快,像是一阵风。 他忽然想起两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也是在这条长长的走廊上,编导领着他去播音室,中途停下来,指着一个头发乌黑的女人说:“这位是某某出版公司的编辑,跟你一样也是节目的嘉宾。” 他打量她,那家出版公司他很熟悉,却从没见过她。她给他的第一印象很稳健,丝毫没有小编辑遇到大作家的惊惶失措,他点点头,说“你好”,她也微微一笑,说“你好”。那一刻,他才看出她其实是紧张的,也许手心还流着汗,可眼里却没有一丝颤抖。 后来,侦探小说家敏锐的洞察力告诉他:这是个死要面子的女人。 再后来,她成了他的责任编辑,像是命运跟他开的玩笑。 他知道出版公司为什么派她来,因为之前的那几任都曾被他气哭过,没有人愿意来接他这个“烫手山芋”,可是又不得不接。 “喂,”梁见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洗手间出来,走到他身旁,“你病好了没?” “几乎。”他把一次性纸杯折起来,丢在垃圾箱里。 “嗯……那个……”她踌躇着,支支吾吾地。 “?” “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他看着她,眯起眼睛:“我没听错吧。” 梁见飞扯了扯嘴角,生硬地回答:“别误会,不是我要的!是我表姐。” “你表姐?” “就是上次研讨会时坐在我旁边的……” “哦,”他恍然大悟,“是她。” “……你记得?”她皱了皱眉,仿佛不太相信。 “嗯。” 那个女孩很动人,也很高调,应该很少有人没注意到她。 梁见飞眨了眨眼睛,大概是觉得吃惊:“上次没能要到你的签名,她就来缠着我……” 他苦笑一下,问:“你的意思是说,作为我的责任编辑,你竟然拿不出一本我签过名的书?” “这有什么稀奇,全都送掉了啊。” 项峰挑了挑眉,瞪着眼前这个理直气壮的女人,她不把他当一回事,除了工作上的受制于人,她几乎想要在其他任何的时间里都彻底忽略他的存在——这让他感到恼火,异常地恼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