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想向母亲卖惨。 毕竟和时臻比起来,她这个离婚带一个姑娘的,就显得可怜得多。 人家时臻是容城首富的妻子,第一豪门贵妇太太,指不定都看不上时家这点三瓜两枣。 不如都给了她和盛哥。 可被时阎丰这么一说,她是半句话也不敢溢出声。 做儿女的要不要一回事,可爹妈给不给就是另外一回事。 可以过得不好的多给点,过得好的少分点。 但不管怎么分,都是爹娘说的算,轮不到小辈来多嘴。 他们两个老的还没死呢! 时枚虽然想要多点钱,但心里还是懂这个道理,干脆闭嘴。 老太太也没有在沙发上一直陪着她坐,似乎还沉浸在老爷子的话里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时臻。 她怀上的第一个孩子。 本来也是带着期待和爱意降临的,怎么在漫长的岁月中,总是把她遗忘呢? 是因为愧疚而不敢想,还是真真地被她忽视? 大概都有吧。 但总归,是对不住这个姑娘的。 老太太强势了大半生,早年没嫁人的时候父母在战乱中离世,她一个人拖着弟弟妹妹活下来。 后来嫁给时阎丰,也是拼死拼活地在劳作。 说忽视最懂事劳累的大姑娘,何尝不是在忘记当年一直在苦难中的自己。 如今是生活好起来了,再不愿意回头想想从前。 不愿怀念啊…… “老爷子,你等等。” 时老太太杵着拐杖跟着时阎丰上楼,语气也缓慢了许些。 仿佛历经一场大难,透着一身疲倦。 她也没提时臻,只是拐着弯儿开口询问。 “先前你和小景说圆圆要过来,你可知道定的什么时候?” 时阎丰回头瞥了老太太一眼,没吭声。 但那目光和脸色摆明了就写着——难为你还记得还有其他的外孙女。 老太太也心知理亏,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对时老爷子趾高气扬,哪怕自己做错事情,也非得傲气些。 她难得放低姿态,“我先前就听圆圆回来了,这算计着日子,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也没见到圆圆过来。是不是商家那边心里有意见,还是臻臻心里对时家有想法?” 难得听到老太太反思自己,时阎丰胡子都傲起来了。 “你也知道觉得人家心里有想法,怎么一年到头,也不见你给大姑娘问候两句。” “……这平日里不是有你们嘛,我这老不死的下楼都不想下,你还指望我?” 老太太替自己辩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