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几天,要为这几天葬送了自己的一辈子吗。” 玉娘站起身来,气道:“若是这样,连我也看不起你,我们那么多年的姐妹情谊,难不成还抵不过这两三日那小妹嘴里的几声姐姐?” 福娘咬着嘴巴,只看着玉娘,见她气得胸口起伏也不坐下,才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了,我自有主意。” “知道个屁!”回去之后,玉娘就同晏子慎发着火气,打小一起长大的,福娘撅个嘴玉娘都知道她想说什么话,瞧她那含泪的模样,哪里是下定了决心。 她就知道,福娘没忘记自己那个爹来! 陈恩啊陈恩,这个姓陈的倒是高明,用的竟然是怀柔,真不愧是侯府里的人,玩起手段来比底层人厉害多了,两下就哄得福娘晕头转向,若是换成别人,少不更事的十来岁姑娘,恐怕就是真个嫁到曹府里头,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这个待了几日的家吧。 越是在曹府里受的苦难越多,就越会用心帮衬起陈府来,毕竟陈府可是实打实的给了她几天温暖。 “不成。”玉娘揪起晏子慎,推着他赶紧回去转告陶叔谦,“叫他赶紧坐船回县城,或是叫上李妈妈,亦或是鲁婶,把今儿的事告诉她们,叫她们快快的坐船过来,再晚些,恐怕就见不上福娘面了。” “不至于吧,要我说你想的也太过了。”晏子慎有些不大理解玉娘的慌张,“就算她为了陈府嫁过去,想法让她在新婚之夜闹起病来,不也能混过几天吗?” 玉娘捂着胸口,仔细回想才刚陈府里福娘的状态,“可我总觉着福娘不单只是想嫁过去,她有些不大对劲。” 玉娘是见过福娘手段的,她这个六妹即便是碰上了亲情,也不至于这样,今天的表现,玉娘敏锐的发觉出实在太过顺利,太过软弱了。 事实上,玉娘的猜想是对的。 等着玉娘走后,福娘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曾低头,等到了晚间要睡觉时,她才窝在床帐里嘴巴咬着被褥流出泪来。 她同玉娘说过,潘娘子是个好人,这是真的。 潘娘子在他来府里的那天晚上,就和福娘把话摊开来实说了,陈恩的心思,以及自己为什么待福娘这样好,都是有缘故的,不单只是陈恩的吩咐,更有缘由是感谢福娘顶了兰芳。 造孽啊,潘娘子念着佛号有些不大忍心说下去,可福娘却认真请她继续说,自己纵然是死,也想做个明白鬼哩。 “唉,”潘娘子唉了一声,“若不是你来了,老爷只怕就要盯上兰芳去,她才十岁,半大点的孩子,只论起这个,你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再怎么谢你也不为过。” 比起晏子慎这些男人,潘娘子这种内宅女卷才是真正知晓曹府当年事端的人,毕竟当初那第三任大娘子死的时候,她娘家亲戚闹着开棺验尸,在场陪同的就有女眷,潘娘子至今想想都觉得可怕,听说那身子从上到下没有一块好肉,胳膊、胸脯、大腿全都是牙印,后背密密麻麻的鞭痕和火燎泡,甚至于…… 潘娘子没忍心说出话来,那哪里是个人,那是畜生,比畜生都不如的活该下地狱的恶鬼呀! 要不是在场人的亲眼所见为证,这么好的亲事,满长安的官宦人家怎么可能没有一个肯搭上线呢? “那些个文官御史就不告吗?”福娘疑惑不解,书里头不是常常有御史风闻奏事?三条性命,还是被活活折磨死的,怎么就没人去主持公道? “告?”潘娘子摇了摇头,畏惧道:“你是外头的,恐怕不知道曹太监的心眼有多小,睚眦必报啊,况且他后头站着的是王爷,是贵妃,眼看着老爷子没几年了,大家忙着争位置,谁肯在这时候得罪了他去。” 潘娘子娘家舅舅是卫知事,经常同锦衣卫和厂卫那边打交道,所以知道些外头人不清楚的事,她这会儿便同福娘举例道:“就说三年前,听说有个书生曾经为了曹府这下腌臜事打抱不平,编成了故事匿名骂过几次,你猜后来怎么着?前年他就杀了那书生全家。你瞧瞧,连化用都招致这样的报复,还有谁敢提呢?” 福娘读过书,知道这是标准的小人,自从她被带到长安之后,就已经在姓曹的桌案前留下了名姓,不解决他,就是逃了也没用,恐怕还会连累到玉娘,连累到县城里的人。 福娘下定了决心。 两日后,曹太监摆明车马到陈家替侄儿相看人选,等到晚间时分,玉娘便在宝莲阁里看到了前来报信的刘妈灰暗的脸色,“曹府选好迎亲的日子了。” 福娘没有按计划生病。 第145章 婚宴 玉娘第二回 进陈府,是在已经知晓了婚事日子在六日后的前提下,她是带着金石夫人那一车贺礼前来的。 玉娘轻车熟路的拜见着潘娘子道:“我们家夫人得知了此事大为高兴,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