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睁大了眼睛,一到外面,谢玉升便召来几个侍卫,将事情吩咐下去。 侍卫们脸上当即划过了几分诧异,旋即抱拳离开。 秦瑶问:“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谢玉升扶她上马车,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带你去更衣,换一套大婚的喜服。” 他说要再成一次亲,就真的再成一次,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短短几刻钟就把一切事务安排好。 马车停下,到了一处府邸,一侍女引着秦瑶进了厢房,伺候秦瑶梳妆。 屋内立着一排婢子,手上捧着华丽的凤冠和宝石首饰,供秦瑶挑选。 给秦瑶梳头的姑娘,手上握着犀角木梳,嘴里念叨着:“一梳梳到头,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镜子里折射出少女娇俏的面庞。 当重重的凤冠压到秦瑶头上时,秦瑶哎呀扶了下额头,鬓发上步摇珍珠摇摆,发出清脆悦耳之音。 侍女笑道:“姑娘不要怕重,这凤冠上压得首饰越多,昭示姑娘以后路途越顺遂,享福享贵。” 秦瑶点了下头,从话语中得知,这些人并不知晓她的身份,只当她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 “走吧,姑娘,奴婢扶着您出去。” 秦瑶梳完头,起身随侍女往外走。 红纱遮头,红烛摇晃,脚下的道路昏黄。 春日傍晚的柔风吹起红裙荡漾如涟漪,秦瑶目光下覆,盯着自己的脚尖,一颗心砰砰乱跳。 虽然成过一回亲了,可这一回和上一回心境是完全不同的,这一回更像是情投意合的二人走到了最后,对秦瑶来说完全是一种陌生的体验。 她适应了许久,才压下了那种无所适从之感,可心还是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长廊尽头响起了喧闹声,似乎有客人进来。 秦瑶手心紧张地出汗,也不知谢玉升从哪里找来的客人,准备得像真的一样。 琴瑟鼓动,奏乐声响起,整个府邸沉浸在一片欢愉之中。 秦瑶莲步轻盈,大红的裙裾飘飘摇摇,腰间系着的金铃摇曳相撞。 光晕明灭间,她看到长廊尽头有一道朗朗昭昭的背影,清隽似天上月。 秦瑶脸上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晕,交叠在胸口前的双手握紧了衣裙上的珍珠。 她从来不知晓自己的夫君穿喜袍这么好看,他本是清冷的容貌,着红色非但不减其容色,反而衬得他俊逸出尘,眉目都生动昳丽起来。 可惜她眼前遮了一层浅浅的纱,只能模糊地看一个大概。 长廊的路终于走到了尽头,视角里也多了一截花纹繁复的衣摆。 巨大的喧嚣声中,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出,握住了她的手。 “跟着我,瑶瑶。” 晚风吹来他轻柔的声音,藏着说不尽的温柔。 秦瑶耳畔仿佛听到了淙淙的水流声和万千花枝绽放的声音,是她心里花悄然盛开了。 风吹起了红纱的一角,秦瑶恰恰好对上了他的眸子。 此刻,无数道绚丽的烟花倒映在他眸子中,而他的眼中只有她。 一袭红袍,让四周所有的景物都失去了颜色。 触及道他柔和的目光,秦瑶心如鹿撞,柔荑搭上他的手,唤了一声:“夫君。” 他握紧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紧紧的相扣,像是再也不能分开。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他和她二人。 作者有话说: 文中喜娘梳头的话引用《三梳曲》 第92章 番外四 谢玉升握着秦瑶的手,带她走过长廊、庭院、最后到达喜堂。 一路上宾客对着二人贺喜,“恭喜谢公子和秦姑娘!” 从始至终,谢玉升一直握着秦瑶的手没有松开,他掌心传来的宽厚温度,让秦瑶格外的安心。 这一刻,二人仿佛是世间最普通的一对夫妻。 跨火盆、拜天地,撒喜糖。 秦瑶心中蕴满了甜蜜的心思,在礼成之后,与谢玉升一同往外走去。 跨门槛时,她衣裙太过繁复,扯到了步子,重心一个不稳,就要向前倒去。 宾客发出了一阵惊呼:“秦姑娘小心!” 一双手臂及时伸出,揽住了秦瑶的身子,谢玉升清冽的声音响起:“慢一点。” 秦瑶被谢玉升揽入怀中,娇小的身量贴在他修长的身躯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