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邢天意终于被允许进入卧室的时候,他乖觉地站在床边对李凤迤唤道:“师父好!”又对穿戴整齐的楚情喊了一声:“师娘好!” 这一声只把李凤迤和楚情都喊愣了,前者半晌后笑出了声,后者冷脸也板不住了,丢下一句说:“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邢天意暗自得意起来,那句“师娘”他是故意试探,没想到真的是,他悄悄弯下腰对李凤迤说:“师父,刚刚师娘的耳朵红了。” 李凤迤的笑意更深了,“真是可惜了,长大后我还从没见他脸红过。”小时候其实还是有的。 话说到这儿,邢天意也意识到师父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他着急忙慌地问:“师父,你到底怎么样了!跟我说实话!” 李凤迤偏不说:“你胆子倒大,又是溜出来的?” “师父!” 师徒二人说话斗智斗勇,但邢天意的到来终归是让恹恹的李凤迤多了几分精神,听邢天意讲一些趣事时笑容也多了,楚情被他一口一个“师娘”叫的毫无招架之力,总觉得李凤迤收的这个徒弟耍起赖来就和他师父一模一样,不过他分明听说邢天意还有一位师父,那位师父的性子可不像李凤迤,据说稳重得很,而且十分靠得住。 第9章 昔五 藏鸣宝剑 笃、笃、笃……扰人的声音不断。 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一个白衣人正背对着他坐在桌旁,一下一下用捣药杆捣碎药筒里的药,有条不紊,似乎不厌其烦。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腰间,察觉剑并不在身边。 他四下环顾,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极为普通却从未见过的木屋里。 “你是谁?我的剑呢?”他出声问,声音却哑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但白衣人还是听见了,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想着那把剑做什么?” 他一怔。 霎那间,漫天血红的颜色铺天盖地而来,尖叫声、哭泣声、求饶声一下子浮现在脑海。 “我、我……”他说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 “不需要想太多,既然我救了你,就会对你的行为负责。”白衣人说。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不值得任何人救。”他喃喃地道。 白衣人停下了手中的捣药杆,房间里一时变得好安静,过了一会儿,他才静静地道:“你值得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你究竟是谁?”他问。 白衣人站了起来,慢慢向他转过身,但窗外的光太过明亮,以至于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暗影里,看不真切,只觉得他又瘦又高,便听他低沉的嗓音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