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暗藏着锋锐,却又不是普通人能察觉得到的那种锋锐。 李凤迤忽地道:“阿舟,看来我们的老朋友来了,要不要请他进来喝杯茶?” 木成舟还没来得及答话,外面便已有声音传来:“喝茶不必,多此一举。” 对方话音一落,木成舟在房里已经将门打开,他看着门口的人,温和地道:“荆公子。” 来人正是荆天狱,他一袭深色衣袍,端正坚毅的脸庞中带着一丝与世隔绝的孤高,他注视木成舟,也不说话,只是微一颔首,再看向房里的李凤迤。 “荆兄,你可真不够意思,明明你也来京城,为何不肯与我们同行?”李凤迤的话里居然有一丝责怪的意思,荆天狱也不否认,只道:“你的脚程太慢。” 李凤迤被他的话噎了噎,瞬间换了个话题道:“荆兄如此大大方方前来,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荆天狱只说了五个字:“没人见过我。” 李凤迤听懂了:“传闻婆娑教教主总是戴着一张金面具示人,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看来是真的。” “不错。” “难道竟没有一个人见过你的样貌?”李凤迤颇为不信地道。 “没有。” “不是说百密而一疏……” 李凤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荆天狱打断道:“有的话,也已经死了。” 李凤迤总算闭上了嘴。 不过也只是针对面具的事,他很快又有了新的问题:“你认识沈盟?” “不认识。” “那认识唐廷?” “不认识。” “不会是认识苏彩彩吧?”李凤迤瞪大了双眼。 对于他这个问题,荆天狱压根懒得再回答。 李凤迤自讨了个没趣,想了想又忍不住问:“既然荆兄跟他们毫无交情,怎么会来参加喜宴?总不会是来凑热闹的吧?” “凑热闹,难道不可以?”荆天狱看着他反问。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只不过我们相识多年,我却从没看出来原来荆兄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现在知道也不算晚。”荆天狱淡淡道。 “那眼下荆兄又是什么身份?”李凤迤简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个不停,问完他像是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太多了一样,兀自替自己辩解了一句道:“这可不是我好奇,而是怕……万一一不小心把荆兄真实的身份给说漏了……” “你莫忘了,你救了我的事除了他之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他尚且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我又何足畏惧?”荆天狱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木成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