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个铺子,怎么割分?” “你是说,他们会争这个铺子?” “一旦它是个聚宝盆,谁不想争呢?我见过许多为了家产而争个你死我活的,哪怕是亲兄弟。”司冷月失笑:“再有一点,铺子的生意唯你能做,将来你要是撂挑子不干了,这份基业,仅在世俗里的你的家人,谁能接手?” “你说到了重点,我要是撂挑子了,他们争个天昏地暗也无补于事。” 司冷月:“那之前积攒下来的呢?” 秦流西淡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说银钱使人引发贪欲,继而你争我斗,一个沙漠成一堆散沙,但你看我会在意吗?” 司冷月一愣。 “事实上,我本就没想过要做什么生意,因为太麻烦了,我也不耐烦做这些,这个铺子,不过是机缘巧合得来,正好我嫡母给了一笔银子随我发挥,便用在了其中。在秦家处处急需用钱的情况下,她把银子给我,是出于对我的信任,也是依托。” “长房孩子说丰也不丰,不过三个孩子,嫡长子还在流放地,庶出子是个懵懂奶娃,除了倚望我这个世俗之外的长女,能倚望谁呢?她信我,倒是出乎我意料,因为这笔银钱,她大可以自己拿捏着买个小铺子,租贷出去也能得租金,一点点攒起来,总能攒到她嫡亲儿子归来。”秦流西看着司冷月,道:“你看哪家嫡母,有这份果敢和魄力,在自家处于低谷时,敢全然相信一个非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庶女呢?” 司冷月舔了舔唇:“她很聪明。” “没错,我那个嫡母的确聪明,也敢赌,更有这果决。她信我,那我就记她这份信任。一个铺子而已,于我来说,不值一提。哪怕它在我手中壮大,从小沙粒成为沙漠,将来或许又会被他们分拆成散沙,我也无惧。因为如你所说的,这铺子,唯我能盘活,我能盘活它,也能顷刻让它溃散。” “一个铺子没了,我若想,可以再盘活一个,他们离了我,有什么呢?真要摒弃我了,那正好断了这亲缘,倒一干二净。”秦流西不在意地笑着说:“所以,不必担心我为他人作嫁衣裳,我愿意,这衣裳给了也就罢了,不愿意,我多的是法子把它剪个稀巴烂。” 这就是她的底气。 秦流西本就当自己是没了亲缘的人,王氏的态度让她意外也有了些温情,可将来,若是那些个兄弟为了身外物而断这温情,她有什么所谓? 离了他们,她一身本事,依旧能活得自在,而不懂感恩的他们,能好到哪去? 有底气的人从不怕失去。 司冷月默了半晌,才自嘲一笑:“是我狭隘了。” “你这不是狭隘,只是你见多了这样的事,替我担心罢了,谢谢你,冷月。”秦流西拍了拍她的手背。 司冷月心中微暖,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做,你心中自有数。” “内心强大的才无所畏惧。” 司冷月把这话品了半晌,忽然道:“那若是你有孩子了呢?” 噗。 秦流西刚喝了一口茶,喷了出来:“我要那玩意做什么?” “你这一身本事和血脉,也得传承下去吧?” “我有徒儿了,自会把我所有会的都传承给他,至于血脉,不需要。”秦流西道:“生孩子犹如捶肉裂骨之痛,我才不会为了所谓血脉传承去承这个痛苦。” 司冷月:“那你们道观中说的道侣呢?你也不结?” “结道侣是为了什么?”秦流西反问。 司冷月有些脸热,支支吾吾的道:“那个,不是说双修很涨修为吗?” 秦流西瞪着她,直把她瞪得脸越来越红,也越来越低,才道:“冷月很懂啊,是要招赘了?” 司冷月咳了一声:“父亲早就在准备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