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郡主越发觉得不安,请了府医诊脉,也没说她有何不对,只是有点气血不足,开了补气血的方子就是了。 她仍不放心,悄悄给慕诗云用了迷药,请了欢喜嬷嬷仔细检查过她的身体,也仍是完璧。 这就让荣安郡主觉得诡异了,既然身体无恙,那她的脸色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展露出来的春意媚态和风情又是什么? 那分明是通了人事的媚,她绝不会看错的。 荣安郡主眼看着慕诗云的精神越来越不济,整日都只愿昏睡,脾气也越发古怪,还喊着什么周郎,终于坐不住了。 女儿这是被什么邪祟给迷上了! 荣安郡主不敢大张旗鼓地找高僧姑婆等人入府,怕传出去,女儿的名声全毁了,到时候别说入京选秀拼个好前程,能不能说门好亲都不好说呢。 所以她让人去寻那些不太起眼的天师,便寻来了老道士师徒。 谁想到,那老道士看着挺仙风道骨,耍起桃木剑来,也是像模像样,可到底有只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而这凭空而降的,有本事是真,可她那脾性,着实古怪气人,偏偏还得哄着,因为那邪祟还没走呢。 秦流西听了荣安郡主的话,就道:“身体虽完璧,但她在梦里却是真的与那恶鬼交……” “咳咳咳。”陆寻咳个不停。 秦流西斜睨他一眼,道:“这么快就秋燥了?” 陆寻道:“你还是把那恶鬼给降了吧,能对慕小姐如此,想必还会祸害其她姑娘。” 荣安郡主的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道:“是啊,还请大师救救小女。” 秦流西抬脚,走进小楼,陆寻连忙跟上。 荣安郡主想阻止都来不及了,眼睁睁看他们走进去,虽然害怕,却也只能跟上。 “快,咱们也去看看。”老道士捅了捅三元。 秦流西几乎不用人带路,就径直来到了慕诗云的卧房,视线落在拔步床上的一只雕着鸳鸯并蒂莲的白玉枕上。 “在哪?”陆寻问。 秦流西努了努嘴:“是枕鬼。” 荣安郡主呼吸一窒,看向那玉枕,问:“枕鬼,可这不是玉枕么,玉难道不是安神辟邪的?” “安神,也可养魂。”秦流西淡淡地道:“这枕鬼要么是玉枕的原主人,要么就是被什么吸引到里面的。在玉枕养魂,壮大自身鬼力,再通过它作为媒介,在其中虚构一个幻境小世界,再把女子勾入梦与其欢好,为所欲为,汲取女子阴元。” 荣安郡主的身子一晃,脸色煞白。 “所以,慕小姐现实确实清白,但入了梦,日夜与枕鬼欢好,也就纵欲过度,尽失阴元精气,导致肾水不足,身体被掏半空。” 荣安郡主羞得磨牙,都不敢看身边的陆寻了。 女儿的前程是不是到此为止了? 毕竟陆寻是圣人的外甥,要是他多嘴一提,自家还有什么脸? 老道士和三元听着,是这样的吗,他们扬起脖子看向那玉枕,可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么? 荣安郡主已是恨毒了那恶鬼,道:“大师不必多言,快快把那邪祟诛灭。” 秦流西取下脖子的天珠,走上前,拿起玉枕,刚要捆上去,那玉枕就钻出一缕黑烟。 “饶命,天师大人饶命。”枕鬼跪在了秦流西面前,瑟瑟发抖的。 荣安郡主吓得躲在了陆寻身后。 老道士他们则是气得咬牙,刚才这恶鬼可不是这样识时务和软弱的。 现在秦流西只是取了一串珠子拿在手上,他就乖觉地出来跪地,不战而降。 太瞧不起人了! 你的嚣张,你的狂妄,你恶鬼的风骨呢? 起码也要大战个三百回合吧,虽然未必能打这么久,但总比打都不打就降的强吧。 三元有些心疼自己守了十天才守来的两滴牛眼泪,白瞎了。 秦流西看着这不男不女的枕鬼,冷笑:“你倒是挺会苟的。” 枕鬼讪笑,畏惧地看一眼她拿在手上把玩的天珠,说道:“小的自知不是天师大人的对手,只要大人放小的一马,小的愿给大人做鬼奴,愿听大人差遣,唯大人马首是瞻。” 开玩笑,他要是不求饶,是等着被酆都大帝的天珠给打个魂飞魄散吗? 不管做人做鬼,他都是最会看眼色审时度势的那些小角。 荣安郡主怒斥:“放屁,你害得我儿这般惨,还敢求大师放你一马?大师,快把他打个魂飞魄散。” 枕鬼腾地看了过来,一双眼睛赤红如血,鬼气外溢,吓得荣安郡主身子一僵,微微颤抖起来。 秦流西珠子一挥,打散他的鬼气:“在我面前还敢散鬼气,你想死?”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