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真子沉默,眼神有几分复杂,所以,那人真的已经消失在天地间,连灵魂都不复存在了? 秦流西说道:“自爆非他自愿,是他背后的人促使而成,就像是一种禁制,不允许他说出所有关于那人的事。” “谁?” 秦流西看向他,道:“他是你师父,既然几十年前就已经对玉氏虎视眈眈,你不知道为何?或许你该说说,你和你师父,是为什么反目成仇?总不会真的就因为这个观主之位吧?” 成真子抿起了唇,道:“自然不是。他是师祖的嫡传弟子,本也是下一任的观主,也已经准备接任,可他却帮玉氏种生基,更以他人气运来催运。种生基,若是单以个人来,倒未尝不可,可若以他人精魄来种,等同谋夺他人气运福寿,此乃阴损之事,伤人伤己,损阴德福报,断不可为。” 秦流西点头,是这个理。 成真子沉声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便是道心不正,道行有亏,而这样的邪门歪道一旦开了个口子,便会一发不可收拾,果然……” 他长叹了一口气。 “当时师祖第一个发现他的不对之处,怒不可遏,诘问时险些怒得要废了他的修为。后来也不知师祖和他怎么说的,让他在祖师爷面前立下天地誓,永不以宝华观的弟子自居,更不能祸害宝华观,收回宝华观的玉蝶后便把他逐离,并通报全观。而他在宝华观的道山开辟了一处洞府修行,师祖在他离开后把观主之位传给我,他老人家临终前,我才从他老人家口中得知,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擅阵的青谷子,而是一个叛徒,因为他早已有新的信仰,像是入了魔一样,侍奉一个所谓的尊神,而非我们祖师爷,并不惜作那阴损之事。” 秦流西想起赤真子的作派,那是恨不得把天下人都发展为兕罗那老贼的信徒,这青谷子却不是,便道:“他竟然没和你争这个观主并且掌控宝华观?” “在祖师爷跟前立的誓,如同立契,受天地制衡。他那人,其实骨子里很是骄傲,他是那种认定了,就会一根筋走到底,既然那样离开,那么情愿自成一派,也不会再回宝华观。” “听起来你很佩服的样子。” 成真子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又道:“那时我还年轻,我不明白一个人的转变怎么忽然那么大,师父怎变得如此陌生,接任观主那日,我恨他背叛宝华观不说,还让师祖含恨而死,便是亲手斩断这师徒情缘,视若仇人。”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被洗脑了呗,像是一些无知妇孺,信奉那些神棍神婆一样,都是因为人家吹得特别神乎。而他背后那位,还不是一般人,是真正的大佬级别人物。”秦流西冷声道:“你身为观主,总会通神,难道就没接到酆都地府传递过来的信息,九幽地狱有恶鬼出逃,佛道皆要留意和为此而战。” 成真子一愣:“难道那恶鬼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就是青谷子侍奉的那位尊神。说是恶鬼,其实是几千年前那祸乱苍生的恶佛,被当时的佛道二门合力联手抓起来的兕罗,在九幽囚了几千年还能逃出来的主。你说,青谷子能不奉他如神?” “可是我记得,城隍爷传信过来的时间是去年啊。“成真子满脸震惊,不解地问:“而他,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开始……” 他说着说着脸色微微一变,既然是那么厉害的人物,早就开始布局,也未尝不可。 成真子神色有些凝重,如果是这样,那这恶佛当真十分棘手和难以对付,他们纵然有些修行,能够人家一个指头玩的? “会不会是巧合?”成真子实在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巧合?我可是诈出来了。” 成真子的心沉了下去,看向那已经近在眼前的洞府,感觉就像是一只张开了獠牙的巨兽似的。 秦流西打量了眼前的洞府,竟还布了阵法,不过也难不到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