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烧山火,医者要练出来,都要反复学习,练出火针才叫学成了,而要除这寒冰掌的寒毒,又要更复杂的针刺之术,针法繁复,没有一定造诣是行不了针的。 但秦流西却是下针极快,捻着金针轻提浅插的时候,真气通过金针渡入老道长的体内,这既费神又费精力。 故而把最后一根针扎下的时候,她的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脸色微白。 而那些在老道长身上的金针,针尾在微微颤动,有一层冷冽的寒气从针尾蹿出。 清远已经去而复还,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玉瓷瓶,递给秦流西。 秦流西倒出一颗回春丹,微微抬起老道长的头,将丹丸喂了进去,又再放平。 回春丹十分珍贵,本就可起死回生,当年她炼了三颗,给师父一颗,又给便宜弟弟秦明彦一颗,公伯乘也要去了一颗,就没了。但她把丹炉的丹粉刮下来了,搓成丸子留着,也留了两颗另外加工过的在道观中,以备不时之需。 留针时,秦流西才冷着脸问:“说吧,老道长怎么会中这寒冰掌,你说他是因为回春丹而受的伤,是和外头把守的重兵有关?” 清远沉声道:“那是盛京忠国公府的人。” “什么时候冒出个忠国公,大灃不是只有三公?” “三年前,太后娘娘的父亲高龄仙逝后,承恩公府便降为忠国公,如今当家的乃是周国舅,当今太子的母妃贤贵妃就是周国舅的女儿。”清远解释了一番。 大皇子要不是母族给力,太后也健在,又占了长子的名头,估计都捞不到太子之位。 秦流西哼了一声:“怪不得敢如此嚣张,用重兵把守,原来是有太后和太子在后面撑腰,继续说。” “您不在这几年,并不太清楚世俗局势,太后娘娘自父亲去世后,就有些郁郁于心,不太好了,一直用名贵药材养着,忠国公府不知怎地听说我们观中有回春丹,便来求丹,想要献给太后的。”清远道。 秦流西听了,立即就明白那忠国公府的打算,这是怕太后死了,他们作为后族的地位一降再降,尤其太子也尚未登大位,太后若是没了,人走茶凉,谁给周家撑腰再富贵几十年? 太子么,也是可以,可他还没上位呢,便是他上位了,有皇后娘娘这正儿八经的太后在,贤贵妃再能封个太后,也得矮一头,哪有现在的周太后强? 更不说一日未登位就有变故,所以太后活得长长久久的更好。 清远说道:“大年初一,国公府的周世子来求丹,当年你炼丹不过三颗,留下这颗镇观的还是重新加工炼制的,哪能随意给出?我们便拒了,只说你不在,要炼丹,就得拿来材料,等你回来炼制,岂料……” “他们行事不讲理,非要让师叔请您回来,可您的行踪一向不定,师父便上前解释两句,求丹和求符一样,要有善缘,岂料那周世子身边有一人,说还有一法子能请得您,然后就把师父给打了一掌。”三元哽咽着道:“他们不但把师父打伤,还让人围了清平观不让香客出入,非要说我们请您回来才行。” 清远接话:“事情发生得突然,寒冰掌发作得快,是有轻急缓重,我只能先给老道长治这伤,想着稳着了再以纸鹤给你信儿,你就回来了。” 秦流西浑身的寒气嗖嗖地往外蹿,道:“好个忠国公府,这是仗势欺到道观来了,要求丹,还敢如此嚣张放肆,也不怕求来的是毒丹?” 封俢倚在门口听了全程,道:“不对啊,太子不是找来一个无上国师给圣人炼丹,要求丹,怎么不找国师?按理说,他们自己找到的国师,应该更信他才是,为何偏要千里迢迢的来清平观求?这不符合逻辑。” 秦流西道:“那国师是什么玩意,只怕他们自己心里有数,未必就没有从国师那里拿丹药给太后进食,估计是效果不大,又从他人口里得知清平观有回春丹,这才前来强取豪夺!” 这周国舅家的人是真的有底气了,都敢来她的地盘强势伤人抢丹了,她要不是突然回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