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在乎了。 “你在乎了整整十八年。 “因为你在乎的不是富贵功名,也不是什么忠孝仁义。 “你在乎的……是人。 “这就是你的温柔呀。” 萧凰怔怔听失了神,不知不觉间,热泪已是盈满了眼眶。 过往的心魔,她不曾从师娘那里得到解答,自己更是沉沦于死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 却是从子夜的口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然。 我的痛苦,原是因为我更在乎。 我虽有罪,却依旧温柔。 “子夜……”萧凰伏进少女怀里,泪雨七零八落的收拾不住。 “还有,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子夜吻了吻她的眉心,“你记着,还有我。” 无论是真是假,是好是坏,是功是过,我都会陪着你,一起面对。 她没听到萧凰的应答,但感到怀里那浸着热泪的脸颊,使劲点了点头。 说了许久的话,已是长夜微明。第一缕天光悄悄透进窗棂,洒在二人相互依偎的眉宇间。 “我饿了。”子夜为萧凰擦净了泪痕,笑靥里绽出三分娇俏。 “我去熬粥。”萧凰将长发揽在肩后,烟霞蘸着微扬的唇角,颜色无双。 鬼道,无量宫。 花不二从沉睡中醒来,霎了霎惺忪的狐狸眼,才发觉身上还遮着温软的毛毯,赌气抓起一甩,翻了个白眼:“老妖婆,睡会儿觉也要管我。”毯子扔到半空,化成鬼火散尽。 她平素总是没心没肺的,气性大,忘性也大。一觉醒来,大半的伤心都抛在了脑后。虽然对夫人思念不减,但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离了这无量宫,找夫人睡几回觉,哪有什么误会是解不开的? 一想到这儿,便又兴致冲冲振作起来,盘算着怎么能让这老妖婆放了自己。抬头往阶陛上一望,帘帐里暗沉沉的火光极微,料是魔罗鬼王又吸纳了不少杀人所得的魂魄,正自运功凝息,养精蓄锐。 “是了。”花不二灵机一动,“老妖婆消食儿的时候最讨厌吵闹,我偏要吵吵闹闹的气死她。吵到她忍无可忍,肯定就会把我撵出去了。” 花不二清咳两声,摆出千娇百媚的嗓音,摇头晃脑背起《女诫》来:“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 滔滔不绝背了大半天,背完了《女诫》,又开始背《四书》……背到喉咙都沙哑作痛了,可帘帐里那鬼火始终低沉着,连晃也不曾晃动一下。 “这老妖婆,真他娘沉得住气,这么倒胃口的书也能听得下去?”花不二见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