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苓接过东西,紧张地垂下目光,不敢直视那双温柔无尽的丹凤。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知她是女子,却在与她指尖相触之时,心跳依然漏了半拍子。 她至今想不清楚,她对她十八年的爱恋,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 “多谢你,萧……”温苓纠结着唇齿,不知该怎样称呼她,“……姐姐?” “哎,使不得!”萧凰一阵惊慌,毕竟这三个字可不是随时随地、什么人都能叫的,“直呼我萧凰就行。” “好。”温苓识趣地答应了,“你快出去罢,我洗洗该睡了。” 萧凰依言开门退去,临走又道:“我们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尽管招呼我们便是。” 言罢,轻轻掩门离开。 忙活完这一番,萧凰也感到十分乏累。长舒了一口气,转步推门,回了自己的房。 房里很暗,只点了墙角一支黄蜡。火苗伸了个倦怠的懒腰,光泽也烧出几分寡淡无味。 北角处,纱帐子应着微风拂了一拂。床上那人影静静躺着,似是早已睡熟了。 萧凰漱洗打理已毕,蹑手蹑脚走近前去,小心解开衣氅与外袍,生怕弄出一丁点儿响动,惊扰了少女的睡梦。 可正当她整罢衣袍,想着要怎样上床去睡时,子夜却突然发了话:“床上没地儿,你睡桌子去。” 语气比突降的春寒还要料峭三分。 萧凰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 她明白,子夜饱饱喝了一天的老陈醋,总不能平白无故地翻过去作罢。 温苓是个好姑娘,巳娘又是个老祖宗,子夜心里再有气,也万万不能迁怒于她们。 这份气,也只好她自己来生受了。 ……谁让她是她的唯一呢。 “子夜……”萧凰可怜兮兮道着歉,“我错了。” 见子夜不答话,她又道:“我早该远远地躲开,不该让她摸到的。” 末了,又胡乱起誓道:“以后,我也找个刺猬仙儿上身。除了你,谁都不许碰我。谁碰我,我就扎谁。” …… 说了好半天,帐子里的人仿佛聋了一般,任她怎样解释讨好,也不愿回应一个字。 萧凰苦涩一声长叹。 ……想必这一次,她决不会轻易饶过自己了。 萧凰只好拣起才叠好的衣袍,拉开椅子坐下。袍子披在肩头,横臂往桌上一趴,凝望着帐子里一动不动的人影,苦苦等候着不大舒坦的困意。 澄波微漾,烛影慢摇。 温苓在水雾里百无聊赖地沉浮着。她低下头去,透过清澈的水波,一枚又一枚数着肌肤上留下的淤青。 这些天里剧变迭起,又在生死关来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