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姐姐,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见旁人来,子夜克制了哭声:“别……别问了。” 温苓也没办法。她托起油纸包,要她吃糖。 子夜看了一眼饴糖:“多谢,我不饿。” 温苓一呆,这话仿佛才听过似的。 且她的下一句,似乎听来更加耳熟:“多余的,你留给萧凰吃罢。” 温苓愣道:“可这糖就是萧凰……” “还有这个……”子夜不等她说完,又从怀里拿出一纸包肉脯,塞到温苓手里,“帮我带给她。” 温苓看了看少女眼角的泪痕,又看了看这些吃食,心中百味杂陈。她翻出一条帕子送给她,收起那两包吃食,往院子里去。 没出两步,又听子夜忍着抽泣,补说道:“别告诉她……是我给的。” 鬼道,无量宫。 帘帐里的鬼火渐渐低微,终于熄灭为一方黑暗。火舌从缝隙里漫出来,如龙蛇一样爬下数百级石阶,于低处的石台停了下来。 鬼火盘踞成一团,从中涌出红浪一般的彼岸花须,交错缠绕越升越高,缓缓汇成女子的身形,花瓣才剥离散尽。 这女子的身量并不算修长,但因四肢骨格的分寸恰到好处,气势又极为冷厉,反倒错显得比常人要高挑俊瘦些。 除此之外,也看不出别的什么了。 她全身上下都被莲紫配缥白的长斗篷覆住了,面容遮了极厚的纱,就连斗篷无法覆及的手腕到指尖,都戴好了严丝合缝的手衣。柔滑的裙角拖到三尺远后,鞋袜露不出半点。 偶尔能窥见的只在行走之际,面纱与斗篷间露出一瞥深邃且沉厉的眸光,以及几缕随风摇荡的微鬈的发丝。 魔罗一步步拾级而下,离冥池越来越近时,却察出些细微难辨的异样。 她看到花不二还躺在那小船上,乍一瞧像是睡觉,却是静悄悄的一点声息也没有,呼吸时也看不出身形的起伏,简直跟个死尸没什么两样。 魔罗心里“喀”一声轻响,裂开一条不安的细纹。 她试着喊她一声:“花不二?” ……无人应答。 魔罗当即惊料到变故,猛一振手臂,一弧鬼火卷着疾风直荡过去,刹那之间掀翻了小船! 阴风所及,船上那一袭红衣如万鸟惊弓,完整的人形“哗啦”一声散成无数点墨汁,但被风火这么一摧,万笔丹青尽碎于长空! 笔墨消去,空余一叶小船在冥水上摇晃,哪还见得什么鬼影子了? 原来……原来…… 原来那船上的伊人,早在魔罗与姑获商事、又要更衣备行之际,就被掉包成了一张以假乱真的画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