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府里人察觉,几次三番地冷落我,气得我一整天不肯吃饭。 丫鬟劝不来,只好你亲自来劝。 你熬了我最爱的桂花酒酿圆子汤,端到我嘴边。 我吃了一口,只说不甜。 你加了一勺蜜,我还说不甜。 再加一勺,还是不甜。 加了大半罐子,我就只说不甜。 你生气了,亲自吃了一口圆子汤。 随后你俯下来,送了我一个很长很长……很甜很甜的吻。 我问你,要更甜的。 你给了我…… 甜到我们几乎死掉。 丫鬟在外头听着,还以为大夫人是在打骂侍妾。 …… 罢了,我陷在你怀里,为你束好衣带。 你在我耳边说,晚上去你房里。 呵。 后来…… 子夜听得出,她话声已是微微变了形。 明明故事里一口一声的“甜”,可从她嘴里讲出来,却是苦之又苦。 子夜垂下余光,看到她玉雪般的峰峦处,刺青正一丝一缕地涌上凶光。 子夜心惊胆战。她拍一拍她的肩头,想要她静下来谈一谈:“花不二……” 可花不二打断了她的打断。她托住她的脸,出口已是语无伦次—— 后来……是第四回 。 第四回 ,在你房里。 还有……还有第五回 …… 第六回 ……第七回……第八回……第九回…… “花不二……花不二。”子夜看她神色痴狂,用力摇晃她的肩,想要她清醒清醒。 花不二哑住了。她们观望左右,画境里又一次换了地方。 是另一间厢房,与才先那一间风格迥异。宽敞,清静,素雅,器物寥寥,一尘不染。配色不过暗白的墙、墨青的瓷、米黄的木,除此之外,见不得一笔庸朱俗绿。 夜色正深,烛影轻摇。 ……不用说,这是夫人的住处。 子夜感到,腰间那一双手臂松垮下去。她微微一侧身,就从她腿上滑了下来。 可她不敢走远,面对面与她坐在床上。 她窥见她的狐狸眼,一贯玩世不恭的笑意里,平添了湿漉漉的不堪。 最后一回…… 在你房里。 你在烛灯下做女红,是一件金缕绣鸳鸯的抹胸。 针脚很密,你已经绣了很多天。 绣好了,你拿来给我,让我穿上试试。 你为我贴身穿罢,系紧了挂带儿。 尺寸正合适,舒服又好看。只是边儿太高了些,遮得胸脯都看不见。 我把护胸拽低了,你皱皱眉,又拉上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