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和她的目光,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错过去了。 ……永远地,错过去了。 花不二望着车外的月牙儿,脑袋微微后仰,抵在了子夜的肩头上。 “困了,借我靠会儿。” “好。” 花不二的呼吸慢慢沉了下去。 子夜尽可能稳住身子,不惊醒睡在怀里的两个孩子。 她的余光瞥过去。那双美艳的狐狸眼离得那么近,近得像前世的水晶帘下,寒玉枕上。 明明是一双极熟悉的眼睛,却透出一抹她极不熟悉的平静感。 像鹊儿归了巢,像梅子落了地。 ……怎么会呢。 她是花不二呀。 子夜越想越好奇。 她想起萧凰穿着的、那件金缕绣鸳鸯的抹胸。 她好奇,花不二既把亵衣送给了萧凰,那么,她自己又穿的什么呢。 耐不住心中好奇,她轻轻伸手过去,把那大红的衣襟,浅浅拽开了一条缝隙。 映入眼帘的,竟是她从未见过的,一件犬戎样式的合欢襟。 ……深红浅碧映雪肤,相衬极了。 子夜就明白了。 夜半时分,马车开进了宫家旧院。 “停这儿罢。”子夜掀起帘帷,车外是她的故居,是前一世的终途。 ——折梅轩。 她挽着萧凰走下车来,望了一圈斑驳旧墙,满庭荒草,回首问车里的花不二:“你不下来么?” “我……”花不二耸耸肩,起身坐上了马夫的位置,拽起缰辔道:“我还是先把马赶去厩里罢。” “驾——”夜萧二人也没拦着,就由着她策马御车,转往洞门后远去了。 “子夜。”萧凰有些摸不着头脑。本以为她们要回白驹客栈的,不知小姑娘为什么将马车引到这片旧地:“你要找什么东西吗?” 子夜提起裙裾,一阶一阶走到屋檐下,边走边吩咐:“你去把柴劈了,再多打几桶水来,屋后那几口缸刷净了满上,脏衣裳脱下来我洗洗,你把这屋子里外洒扫干净了……” 萧凰听得愣住了:“子夜?” 子夜在月光里笑得温润:“凰儿。” ——“二十年前,你答应我什么来着?” “我答应……”萧凰不由得想起出塞前拜别师娘的最后一面,她跪在她的屏风前,向她起誓:“日后弟子解甲归来,惟愿鞠躬尽瘁,奉报膝前,好好地孝……孝……” 余下几个字,她磕磕绊绊说红了脸,下一瞬就被子夜接过了话头:“孝敬我。” 璀璨的秋水里,一岸是前缘羁绊,一岸是往后余生。 “在这里,一辈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