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吧。” 熬到将近8点钟,我们开车来到附近的派出所。接待我们的警员很年轻,短头发,大眼睛,一副乐观能干的样子,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我姓雷,叫雷正音,你们叫我小雷就好了。”他自我介绍说。 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他听得十分认真,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几句话。 等我说完,他放下笔,看了看记录的内容,抬起头,歉意地笑了笑。 “事情是这样的。如果是报失踪呢,必须是过了48小时,我们才能给以立案调查。” “现在还不能立案?”我听得明白无误,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是的。这是硬性规定。只有老人和小孩没有时间限制。” 这个规定在我看来一点不讲情理。 “如果我们不报失踪呢?”董佳世问。 “那报什么?” “绑架。” 他摇了摇头。 “没有证据表明是绑架呀。” “那个电话不算证据吗?”董佳世接着问。 “按你们的说法,对方只是发出了很奇怪……很恶心的声音……” “这还不够可疑吗?”我问。 “可疑是可疑,但还不能构成绑架的证据。你们也许听说过,专门有一种人,或者你说变态也行,喜欢给人打电话也不说话只是喘粗气,或者呻吟。” 变态这一点我们确实没想到,我倒是希望自己只是遇见了变态。 “可是,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我女朋友一夜没回家,第二天早上,正好有个变态给我打了个骚扰电话。” “是挺巧合的,但也许就是一个巧合。”他双手交叉,手肘支在桌面上,向前微微探了探身子,“是这样的,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是绑架,对方为什么不直接开口要钱,或者提其他的条件呢?最主要的一点,”他稍加停顿,以示强调,“就算是绑架,这个电话只是想先吓唬吓唬你们,他至少要让你们知道人在他手里,对不对?可是电话里没表示啊,你只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吧?证据不足啊。” “如果这个电话是佳萌偷偷打的呢?”我问。 “那也不对。如果是她被绑架了,又想尽办法给你打了电话,她应该说话,或者通过其他方式给你留下线索才对。” “她的嘴被堵上了。” “你想得太多了。”他无奈地笑笑,“绑架的动机无非两种,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报仇。如果是为了钱呢,他们应该第一时间就给你们打电话要钱。如果是报仇呢……你们应该没有什么仇人吧?” “没有。”董佳世回答。 “我们也没有钱。”我补充说。 我们刚刚买了房子,付了全款,花光了我们自己的全部以及董佳世的大部分积蓄。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来分析,我觉得绑架的可能性很小。” “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着?”我不甘心。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等看。如果是误会,东寻西找,劳民伤财,着急上火的,都不划算。是不是?” “你可以先帮我们查一下那个号码的信息吗?” 他摇摇头。 “只有立案了,我们才可以展开调查。” 他合上笔记本,把笔放回笔筒。 “你们不妨乐观点,一个成年人没那么容易失踪。” 我有点茫然,就这么走了?回去能干什么?不走吧,死赖在这儿也无济于事。他也看出来了,他的答复没能令我们满意。 “我给你们讲一个案子吧。就是四月份的事儿。一个男的,四十岁左右,来报案,说他老婆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因为没到48小时,我把他劝了回去。过了一天,他又来了,说他老婆还没回来,我们就立案了。刚开始调查,他老婆就主动现身了。她根本没失踪,就住在他们家附近的宾馆里,一直在跟踪她老公。” “为什么啊?”董佳世问。 “原来这个男的有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