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髦猛地惊醒,这不就是自己先前用的信息差吗? 司马师这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了自己啊,这下是轮到自己开始猜测局势了吗? 我曾祖父他母的,这厮都快病死了出手还这么猛? 司马炎劝说了几句,又令成济保护好曹髦,方才离开了此处。 曹髦拉着郭责回到了内屋。 “郭君,大舅父被杀了。” 郭责沉默了片刻,“太后并没有再写书信与我。” “我担心太后也被司马师所控制起来了。” 曹髦悲伤的说道: “唉,大舅父是因为我才死的啊。” 郭责赶忙摇着头,认真的说道:“陛下,人固有一死,当今,我兄长为了给夏侯公平反这样的大事而死,这是死得其所,这绝非是什么值得悲伤的事情。” “我过去曾以为兄长胆怯,不敢匡扶社稷,如今看来,我远不如兄长啊!” 郭责仰头感慨道。 对此,曹髦倒是不做什么评价。 这人若是有敢为庙堂而死的决心,那也不会现在才死,早就跟着夏侯玄他们一同上路了。 就在两人推测庙堂局势,安心等待消息的时候,一位故人返回了府邸。 没错,杨综回来了。 当他衣冠不整,放荡不羁的出现在府邸门口的时候,成济都被他吓了一跳,这人简直是神出鬼没的。 成济很厌恶这类人,可也没有为难他,让他进去了。 郭责看到杨综,眼里满是愤怒。 开口嘲讽道:“危难还不曾结束,您怎么就回来了呢?” 杨综也不理会这个傻小子,自顾自的走到了自己熟悉的树荫下,背靠着大树,箕坐在地上。 “我只是外出行散而已。” 杨综看向了站在门口的曹髦,仰着头说道:“途中遇到了几个好友,倒是知道了一些庙堂的情况,咦呀,真想吃些酒水。” 他这神色颇为得意,仿佛在说,你快来问我呀! 曹髦平静的点了点头。 “酒在库房。” 说完,他转身就走进了屋内。 只留下一個杨综,看着曹髦的背影,在风中陷入了凌乱。 郭责跟着曹髦一同走了进去。 “主公,我看杨公似乎有话要与您说,虽然他先前离开了,不过我们现在很需要知道庙堂的情况...您何不听他讲述呢?” 曹髦摇着头,“不是因为他离开的缘故,只是我不太愿意与他太亲近。” 曹髦早已做好了失败被杀的准备,而杨综是他失败后的后手,若是自己死了,他还能及时劝谏司马昭,司马昭这个人虽然不如他兄长,可是听得进劝谏,说不定还真的能阻拦未来的大浩劫。 若是他现在与自己走的太近,将来司马昭可能就不会太重用他了。 至于庙堂的情况,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自己如今这处境,什么也做不到啊。 曹髦没有多想,挥了挥手,就走进了书房,拿起了一本书,开始看了起来。 郭责看了看他,迟疑了一下,随即走出了内屋。 杨综坐在树荫下,天气逐渐冰凉,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可杨综竟是一点都不在乎,他甚至故意扯开了衣领,直面这寒冷。 “杨公。” 忽有人开口叫道。 杨综抬起头来,却是郭责,此刻,郭责手持酒袋,拘束的站在一旁。 “我...” “您...” 郭责两次开口,都没能说下去。 他这一生都不曾求过人,也不懂得如何奉承,他小心翼翼的站着,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杨综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