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 她在黑暗中听到几声咳嗽,顺着声音的方向, 找到了他。 丹虎休息够了,起身跟孟惟朝着东面走, 终于走出了乱巷,走上了大桥。 孟惟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丹虎走在前面,留下一个步伐略微晃动的高大身影, 她试过,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 她想扶住他, 他轻轻甩开。 孟惟不情愿,又拉住,又被甩开, 又拉住,又被甩开。 周而复始, 终于在第四次的时候, 丹虎疏离而客气地说:“请你不要靠近我。” 她微微一愣,就真的没有再去碰他。 两个人,在没有路灯的路上, 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孟惟跟在丹虎身后, 终于不再忍耐,把憋了很久的泪意释放出来, 一路走,一路哭。 终于走到了有信号的地方, “我给你打uber,快回家吧。” 丹虎略一转头,就看到哭得满脸通红的孟惟, 除了没发出声音,就像是要把三辈子的眼泪哭出来似的。 “你哪里痛吗?”丹虎握住她的肩膀。 他只见过孟惟哭过一次,就是手跌破那次, 被他用酒精棉球按得疼哭了, 他知道她不是爱哭的人。 孟惟看他终于肯理自己了,从无声哭泣变成呜呜大哭, 两个人站在桥心,周围是湍急的河流,四下无人, 孟惟哭了个痛快,那是一种回到小时候的哭法, 张着嘴哭,不在乎形象, 没人看她,她就不作声,有人理她,心里倍加委屈, 越哭越大声。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哪里知道?” 丹虎以为她在逃跑的时候受伤了, 用手心跟手背粗手粗脚地给她擦眼泪, 但是他手上有血,这回是她被蹭一脸血。 孟惟抽噎:“你为什么不理我?” 每次觉得他好像对自己没有很坏, 甚至很好的时候,他都会突然推开她。 “我哭是因为我害怕。”她哭得有点停不下来。 “没什么好怕的,不是出来了吗?”丹虎不回答第一个问题。 “我怕你会死。”她被关在角落里的时候, 无比恐惧出来后会看到一具尸体。 街头帮派的斗争不会是点到即止。 “你是不是很感谢我,感谢我保护了你? 但是如果不是我的话, 你根本不会遇上这事儿。” 丹虎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