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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等三人坐下点好菜了,十一从外头回来,默不作声的冲晋王点了点头。

    “晋王殿下,方才多有冒犯,实在是见到幼妹喜不自胜……”姜淮谆神情不复方才的轻松,可他一门心思放在撄宁身上,没注意到晋王愈来愈冷的脸色:“烦请殿下告知微臣,撄宁这是怎么了?”

    “中了蛊。”

    宋谏之嘴上回应着姜淮谆,却没分给人半个眼神,他懒洋洋的看着撄宁喝了口热茶,不知是被烫到还是哭到,皱着脸吐了吐舌头,而后第一时间抬起头,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蠢死了。”

    见她这幅委屈的模样,宋谏之莫名舒坦了些,勾着唇撂下句点评,大发慈悲的将小二送来的牛乳茶挪到她面前。

    显见,没有半点在她娘家人面前收敛恶劣行径的意思。

    撄宁投桃报李的仰着头要亲,结果被他一下子捏住了半边脸。

    姜淮谆见这俩人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没忍住出声打断道:“可有治好的法子?”

    “正在查。”听到他的声音,宋谏之半挑的眉放下了,眼底那点笑意亦不见了踪影,他执起茶盏饮一口,冷淡道:“缘因我起,本王自会负责到底。”

    楼下唱着出围魏救赵,锣鼓声伴着武生咿咿呀呀的唱腔,迎来围观食客的一片鼓掌叫好。

    “说起来,我好像听过和撄宁现今相似的病症,就在这几日,”姜淮谆顺其自然的捋好自家妹妹团得乱七八糟的衣袖,拧着眉思索道:“总隐约记得听过,却想不起在哪儿了。”

    “你听过?”宋谏之听到这话,眼神几乎是立时扫了过去:“给她看诊的大夫说,上次见到这种病症是十数年前。”

    姜淮谆心中也急,却只能想起个模糊的印象:“确实耳熟,大约是吃饭时候听说的,记不分明了。”

    室内一时静了下来,宋谏之指腹摩挲在盏身上,串想这一路来的细节。

    加上十一,有三个人都在认真寻思蛊虫的事儿,唯独撄宁这个当事人,一门心思扑在吃上,两颊塞得满满当当,连抬头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姜淮谆给她夹菜的筷子没停下,她满满当当全盘接收,菜叶子都吃的津津有味。全不像当时在姜家,他给夹了一箸小青菜,就垮出张苦瓜脸。

    宋谏之瞧她这幅心无旁骛的模样,活似是挨了多少饿,他似笑非笑的扯了嘴角,眼梢挂着几分戏谑:“这般能吃,干脆把你卖了抵账。”

    小蠢货闻言呆呆的抬起头,仓鼠一般不停咀嚼的嘴磕巴了下,不敢置信道:“不能卖宁宁,值钱,不能卖。”

    “就是值钱才卖。”他恶劣的压低声音,生怕她听不懂,一字一句的说:“卖给这家酒楼,给人上菜,只能看,不能吃。”

    撄宁表情如遭雷击,却还模糊记着不能乱说话的警告,只能撇着嘴埋下头更加努力的扒饭,生怕吃完这顿没下顿,金豆子抽着鼻子忍住了才没掉进饭碗里。

    姜淮谆:“……”

    怎么呢?他这个娘家兄长还在喘气吧?

    隔着屏风的两丈之外,传来小二的迎客声,未曾收敛的交谈声尽数传过来。

    “今日来得巧了,正赶上聚香坊换了新的戏折子。”

    同行的另一青年男子笑着应道:“托赵兄的福。”

    “话说起来,贤弟听说街上的传闻了吗?”

    宋谏之听在耳中,眼神凝在楼下的红鼓上。

    “挺玄乎的那个?”

    “对,照理来说,痴儿是娘胎带出来的病症,这挺正常的人,来咱泸州贩粮还赚了不少,结果无缘无故的傻了,实在是蹊跷……”

    姜淮谆刚要拍手应是,只见面前剑光夺目,在出鞘的下一秒便无声息穿透了屏风,他慢半拍的看向晋王,正捕捉到他面上一闪而过的厉色。

    戏曲还在咿咿呀呀的唱:“却说那孙子随军行,大战魏军于桂陵……”

    宋谏之已破开屏风,阔步逼近旁边包间里手臂被剑刃划的血流汨汨的男子。

    “你…你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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