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看着若陀,微微一笑。 “多谢。” 若陀朝他摆摆手,举杯相送。 钟离略一点头,转身,踏进了柔软的雪色里。 帝君居所中庭。 “……” 伏龙树枝叶扶疏,郁郁葱葱,钟离立在伏龙树下,抬眸看向繁茂的树冠,温声道: “阿离,下来。” 冰凉的夜风掠过沉寂的中庭,伏龙树枝叶摩梭,沙拉拉的响。 钟离很是耐心的等待着。 半晌,树冠一阵抖动,层叠掩映的枝叶间不情不愿地探出一个脑袋,霜白浓密的长发披散而下,月光流渡,发丝间闪动着银亮的光泽。 她眼帘垂下,杏眸微眯,双颊泛着桃花的粉意,半梦半醒似的,探头看了一眼,见他没走,立时就要把脑袋缩回去。 钟离微仰着头,向前几步,伸出双手。 “看到你了,阿离。” 你把脸埋在一簇茂密的的枝叶间,不理他,好一会儿才朝下望望。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一身玄衣,长靴踩在雪地上,巍然不动,如松如竹,伸着手臂,目光专注而温柔。 “当心摔了。” 你看了他一会儿,闷声道:“我不会摔。” 你扒开苍翠的叶片,目光幽幽地落在他身上。 “你为什么还不走?” 树下似乎传来一声轻笑。 “我为何要走?” 你眉头蹙起,有点不满的扫他一眼。 “你是哪司的?擅闯民宅,论罪当罚。” 似是没料到这番回答,底下的人愣了一下,道: “这样,当如何罚?” 你轻轻哼了一声,一挥衣袖。 “我今日心情好,不同你计较,你现在离开,我今次就当没见过你。” 底下的人忍着笑似的,嗯了一声,声音不紧不慢。 “阁下好意,在下心领。只是,若是我不愿呢?” 你睁大了眼睛,有点生气似的,树冠一阵摇晃。 “你这人好不讲理!等等——” 也许是动作幅度大了些,酒盅从你袖口滚落,一声闷响,砸在那人脚边。 钟离俯身捡起酒盅,打开看了看,已然是喝空了,只有盅底还留有一层浅淡的水光。 心里有数?不会吃醉? 他抬眸看了你一眼,有点严肃的样子。 你心虚地移开视线。 “……小酌几杯。” 他淡淡嗯一声,收起酒盅,不容置喙地伸出双臂。 “阿离,你醉了,再不下来,我便要去捉你了。” 你后颈一凉,嘟嘟囔囔的嘴硬道: “我没醉,这叫微醺……” 钟离面M.dXSzxedu.COm